林鐵柱夫妻也跟著這群人南下,準備回老家活命。日夜兼程的旅途對於正常成年人已經很難熬,而那個時候孩子他娘卻是鼓著肚子,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

原本按著林鐵柱的估計,孩子他娘臨盆的時候恰好在他們到錦縣的前後幾日。但逃荒的路上艱辛讓孩子他娘提前發動。要不是今日的事,林鐵柱已經差不多忘記當初他是有多麼慌亂無措,那個人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救星,救了他的媳婦和剛剛出生兒子的性命。

那個人的來歷是什麼,林鐵柱並不知曉,只是聽她自稱說是他夫家和他同姓,看著他們可憐才會出手相救。

有了那位夫人請來的郎中提供的住處,他們一家人才能暫時找了一個安身的地方,孩子他娘才沒有落下什麼毛病。當時那個夫人也帶著一個嬰兒,白胖白胖,一笑起來有兩個很深的酒窩,特別的討人歡喜。自家的瘦瘦巴巴的孩子和夫人的孩子擺在一起,林鐵柱有著說不出的辛酸。

後來發生了什麼,林鐵柱並不清楚,只是在他們相處了十多天之後,那位夫人突然提出把孩子暫時託付給他們夫妻。林鐵柱百般詢問緣由,那夫人卻是紅腫著雙眼,不斷的掉眼淚,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本來林鐵柱是不想答應這樁事,但那夫人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又拿除了林鐵柱幾輩子怕是也攢不出的一千兩銀子。恩情和金錢雙重攻勢下,林鐵柱沒有太多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那夫人看著他們答應下來,當天晚上就獨自悄悄的離開。

他們夫妻原本以為那位林家夫人只是暫時託付,很快就會親自回來,或是派人回來。

他們乾脆暫時住在了客棧裡面,等著那位夫人的歸來。但客棧的花銷卻不是什麼小數,不要說是平常的吃穿用度,光是每日的住宿都讓他們夫妻感覺到肉痛。他們那一千兩銀子看著多,但也禁不起這樣浪費。

所以在孩子他娘身體好了一些,他們就僱了一輛馬車從客棧離開,走上了回到林家村的路上。只是交代了客棧的掌櫃,若是有人詢問他們的下落,就說他們回老家了。

“那個女人犯了什麼事和我們無關,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母債子償,你們要找麻煩就去找那個女人的孩子,不要找我們夫妻。”張翠蓮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和林鐵柱兩個人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去。

“母債子償,我瞧著你們家那個林天賜,倒是個斯文讀書人,和你們夫妻不同,來人,還不去把林天賜給我抓回來,天賜,從天而賜,你們夫妻倒是會起名字。”冷麵人好像被張翠蓮說服,張翠蓮剛剛鬆了一口氣,但在聽到他冷麵人提到的自家命根子的小兒子的名字,啊的尖叫出聲,

“錯了錯了,那個討債鬼不是天賜,是水生,水生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天賜是我們夫妻的小兒子。才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孩子,是水生,大人你們千萬不要弄錯了,水生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你們要報仇什麼的就去找水生,千萬不要牽連到天賜的身上。老頭子,你倒是給大人解釋清楚,天賜是我們的命根子,冤有頭債有主,要是天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不要活了。”

張翠蓮看到對面幾個人眼中的懷疑,忙推了推旁邊的林鐵柱讓他去說清楚事情的原委。林鐵柱長嘆了口氣,水生那個孩子他們也養了這麼多年,縱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真的拖出去讓這個孩子送掉了性命,林鐵柱還是覺得有些心疼。但他們又能怎麼辦,這也是水生這個孩子的命,要是犧牲了他一個,救了他們一家子,倒也是值得。

“大人,天賜真是小老兒夫妻的孩子,大人最初天賜那個孩子並不天賜,而是順著其他幾個孩子的排行,叫做火生,但這個孩子大一些,孩子他娘嫌棄這個名字土氣,才給他換了名字。但天賜卻是小老二的孩子,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滴血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