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雅克琳伊娃的聲音。

夏雷用手掐著他自己的脖子,“是我……我……夏雷……快來救、救我,日本人要殺、殺我……”

他的聲音充滿恐懼,也給人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你在什麼地方?”雅克琳伊娃頓時緊張了起來,嗓門也一下子高了許多。

“我在、在……”夏雷沒有往下說下去,卻用服部正雄的手槍對著牆壁開了兩槍。

砰砰!

“喂?喂!發生了什麼?”雅克琳伊娃的聲音,焦急萬分。

夏雷卻啪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他不會告訴雅克琳伊娃。以法國國家情報總局的能力,她要查到這個電話的地址那隻需要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根本就沒有畫蛇添足。

打完電話,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腕錶。時間剛剛過去一分鐘,現在是零點十一分。這個時間距離古可文和服部正雄約定的時間還有九分鐘,距離生肖戰隊的成員完成撤退還有十二分鐘的時間,距離雅克琳伊娃帶著人趕過來的時間大約也是十二分鐘到十三分鐘的時間。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的大腦裡也浮現出了一個推演出來的畫面。

零點二十一分,幾輛雪佛蘭Suburban越野廂車停在了別墅門前的路邊,古可文從一輛車上下來,一大群CIA的特工也準備衝進別墅。就在那時,一顆子彈飛來,洞穿了古可文的大腦。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分鐘的慌亂之後,CIA的特工衝進了別墅。

零點二十二分或者二十三分雅克琳伊娃帶著法國國家安全總局的特工還有法國國家憲兵隊的特工趕到這裡。她大聲呵斥CIA的人,讓他們放下武器。

零點二十三分,阿曼達和巴古等人乘坐樸太勇駕駛的車離開,車載音樂系統裡播放著黑人的Rap歌曲。

零點二十四分,雅克琳伊娃衝進了這個書房,看到……

夏雷將手槍上的指紋擦掉,將手槍放回到了服部正雄的手中。零點二十分,古可文中彈倒下的時候,他就會握著服部正雄的手,對著他的大腿開一槍。屋裡的槍聲也會延緩CIA特工的行動,因為觀察和判斷情況都需要時間,而那個時候古可文剛剛中彈斃命,他們完全又理由相信這座別墅裡藏著一個狙擊手。而延緩的這段時間也恰好彌補雅克琳伊娃帶人趕過來的時間差。

零點二十四分,雅克琳伊娃在這個書房裡看到的是中彈倒地昏迷不醒的他。

這是一個完美的殺人計劃。

服部正雄向他開槍,他是受害者。

一箇中彈的受害者,怎麼可能射殺古可文?

法國人是他的證人,日本人也變相地成了他的證人。

至於是誰殺了古可文,誰他媽知道呢?

大腦之中的推演的畫面消失了,古可文的樣子卻又在他的大腦之中浮現了出來。他處心積慮地要殺她,距離她中彈倒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卻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點空蕩蕩的感覺。

他有一百個理由殺古可文,而古可文也有一百個理由殺他。

人與人之間的恩怨就是這樣,你有你的仇,她有她的恨。至死方休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開始。

一分鐘後,他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將古可文的樣子趕了出去。

叮鈴鈴,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機突然響了。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他伸過手去,但又縮了回來。

他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這個電話不僅打亂了他的步驟,還給他帶來了一絲不安的預感。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繼續響著,大有一種你不接我就一直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