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重?紅彤彤的一塊!若是母親見著了,還不知道會如何心疼呢!”

“你千萬別告訴母親!”林茂真趕緊讓林茂蓉閉嘴:“省得她又擔心!”

剛剛他經過相宜身邊,見著她一張白玉般的笑臉,心中略微有些分神,沒想踏到了小徑旁邊的積雪,竟然滑倒了,不僅自己額頭撞出一個大包,而且還讓相宜見了他的笑話,林茂真真恨不能挖個地洞鑽了進去。

“不告訴母親她也能看到,你額頭上這個包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的。”林茂蓉拉著林茂真的手往前邊衝:“快些去搽點藥,讓婆子們將黃豆搗爛敷到那包上邊!”

林知府與林夫人接了相宜的節禮很是高興:“我們回老家過年,也沒給你過年的荷包,剛剛好一次補了給你。”

林夫人讓婆子將早已準備好的荷包送到相宜手中,荷包薄薄,並不見鼓出來的銀錠子,手指稍微搓揉,能聽到裡邊有窸窸窣窣的響聲。相宜心中一驚,這裡頭應該放的是銀票,若是銀票,那面額可不會少,林夫人為何會準備這麼厚一份禮給她?

“相宜,剛剛我才接了一封信,上頭說廣東那邊承宣布政使司有個左參政節禮飲酒過量暴亡了,吏部補了我的名字上去。”林知府摸著鬍鬚,有些得意,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做滿四年知府,再看看什麼地方有補缺,盡力去活動,沒想到機會來得這般快。

他剛剛從老家回華陽,就收到了同門師兄的急件。

同門師兄考中進士以後沒有放外任,留在京城去吏部掛了個名字,看看六部裡頭有什麼空缺的職位就去補員。當時他覺得很是不屑,這種做補員的,一般是落第的舉子,沒考上進士,又不願意三年以後再考,就去吏部求補缺,從最低的九品開始做起。

林知府搗鼓著手指頭算了又算,從九品到正七品的縣令,中間可是有四級,再要往上頭爬,那便更難了。當時他勸了師兄很久,但那位師兄卻十分意志堅定,只是笑著道:“事在人為,天子腳下好做官。”

他在外邊做了三年縣令,因為政績科考優異,又是探花郎出身,直接升了知州,知州換了幾個地方做,做滿了八年才捱到知府,前前後後十一年才到正四品。而留在京城的師兄卻升遷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從正九品到從四品,只花了八年辰光,此時他已經是在國子監做了祭酒,雖然品階比不得林知府,可在京城早就積攢了人脈,只要等著時機一到,自然就能提拔上去。

“沒想到師弟有貴人相助,任知府才兩年,就有了升遷的機會。”林知府拆開信,見著前邊這幾句略帶責備的話,既是驚奇又覺驚喜。師兄的信裡透著一種怨恨,彷彿是在怪他有人脈卻不知替同門引薦,弄得林知府有些莫名其妙。

人脈?哪裡來的人脈?林知府想了又想,這才想到了楊老夫人身上。

去年自己替那駱大小姐奪回母親的嫁妝,楊老夫人說過要到吏部替自己說說好話,莫非就是她?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看了下去:“福瑞公主竟然親口向吏部尚書推薦你,贊你乃是難得的人才,這又是何等榮耀?不知師弟何處攀上了福瑞公主,竟能讓她為你說話。”

果然是了,福瑞公主乃是楊老夫人的封號,只是因為她這個公主並不是真正的皇室貴胄,她自己也不願意讓旁人以公主之禮待之,故此慢慢的大家都只喊她楊老夫人,卻將她的封號給省了,只有同門師兄對於權貴極其奉承,卻還牢牢的記得她的封號。

楊老夫人真是守信之人,林知府握著那張信紙,手都有些發抖,看起來自己很快就要升遷了,只是不知道往哪邊去。他的心裡自然是想著調任去京城,可是也知道想到京城任職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兒,除非政績課考特別優異,要麼是大災之年安撫民眾得了民心,或者是剿滅了反賊。自己雖然兢兢業業,可卻從來沒得到過這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