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燁回到韶華殿,想些在乾清殿同慕容翊的對話,吩咐近侍元寶去庫房備了兩份厚禮,自己則換了身簡便的長袍。

正待出門,慕容燁腳步忽然頓住,抬眸看向某個方向,眉頭微皺。

元寶提著兩份厚禮跟在身側,瞧著主子抬頭望著東宮,便也默默等在一側。

慕容燁沉吟片刻,又打道回府,吩咐元寶將東西拿回去,“算了,東西先收起來吧!過兩日我們再去。”

“是。”

元寶應聲,讓人提著東西送回庫房去。

他瞧著慕容燁進了寢殿,便吩咐人去沏茶來,“殿下,可是又有什麼打算?”

慕容燁搖頭,又想到了什麼,問,“我走那些時日,太子皇兄可讓人來過韶華殿?”

“未曾。”

“庫房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元寶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答,“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勁,殿下走後庫房也無出入,已經很久沒開啟過了。”

慕容燁轉著茶盞,盞託與桌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瞧著淡黃冒著熱氣的茶湯,似是在思索,“我記得我和幾位皇兄們去邊關前父皇給我們賞了一批東西,那些東西可還在?”

“在小庫房放著的。”

慕容燁起身,率先往外走,“走,咱們去瞧瞧。”

苗齊白將藥方寫好後交給一旁的侍女,春瀾宮因為慕容清這段時日服藥泡上了一層淡淡的苦澀藥味。

慕容清喝著四皇子妃送到唇邊的清粥,揮揮手讓屋中侍奉的侍女都下去,這才倚著床頭看向苗齊白。

“苗神醫,你在乾清殿說父皇只有一兩月時間可是當真?”

苗齊白頷首,“是真。”

“那父皇在這期間可還能醒過來?”

“若按照齊白所開藥方喝上一段時日,在輔以金針刺穴,不出意外應當是有醒過來的可能。”

慕容清咳嗽兩聲,他知道苗齊白說的這個意外是什麼,緩了口氣,說道,“苗神醫儘管治,我會想辦法儘量避免那些意外。”

苗齊白彎腰稱,“是。”

“苗神醫是將軍府請來的,想來與尹世子和尹二公子頗有交情,有些事奚遠就不拐彎抹角了。”

鎮北將軍府,西苑小廚房,夜銘提著食盒沿著廊下向主屋走去,路上遇到的小丫鬟們紛紛停下腳步向他行禮,“夜銘大人。”

夜銘淡漠的臉上沒什麼情緒,一律點頭示意而後匆匆走過。

推開西苑主屋的大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環繞在鼻尖,夜銘神色微動,關上門提著食盒繞過四季雕破圖風去到裡間。

屋中點了炭盆,窗戶只開了一條縫隙,血腥氣比剛才要濃郁。

夜銘看了眼一旁洗著帕子的小廝,又瞧向床上。

床上趴著一個人,未著上衣,裸露的後背上有一道猙獰的刀傷,從左肩胛骨斜砍而下,皮肉翻飛,即便已經過了將近一月,那傷口依舊血腥猙獰。

只是受傷的人臉上看不出絲毫痛苦,只是一張俊臉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人也瘦了一大圈。

那人閉著眼,趴伏在軟枕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床面錦被。

夜銘便知他並未睡著,將食盒放置桌面,端出尚有餘溫的湯藥走過去。

“公子,藥好了。”

尹決明聞聲睜開眼,又似乎想撐起上半身,夜銘忙躬身將藥送到他唇邊,“公子後背有傷,還是儘量趴著才是。”

尹決明用勉強還能動的右手接過藥碗,悶聲喝盡。

夜銘接過空碗,低聲問,“廚房熬了肉粥,屬下帶了一碗過來,公子是否要用些?”

“沒胃口,晚些時候再說,”尹決明聲音嘶啞,他受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