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奎以為自己聽錯了,只好讓陸曈重複了一遍,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算了,這裡人太多,不好套麻袋,給他一些教訓就算了。”末了,陸曈還可惜地嘆氣道。

蕭奎額角狂跳,敢情你真打算套趙王的麻袋啊?!怎麼說呢,自從在陸曈手上看見重山令之後,他就對陸曈十分好奇,後者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竟然讓世子將如此重要的重山令交給了她。後來在雪瑤族,他親眼目睹陸曈在祭壇上變化天象,然後輕而易舉將整個南疆的部落首領一鍋端了,這才稍覺安心。

眼下,他又有些不確定了,誰這麼生猛居然大白天的要套趙王的麻袋?!

最後陸曈還是忍住了沒有帶人暗中去套趙王的麻袋,轉而帶著重山軍浩浩蕩蕩地奔襲而去,沿途無人不驚。

他們找到趙王的時候,後者正在營寨中一片挪出來的空地前,帶著他的“三公九卿”,他端坐於上,一干人等對他“三叩九拜”,口呼“吾皇萬歲”。

趙王正閉目享受這種萬人景仰的感覺,忽感地動山搖,人聲沸騰。

“何人造……”次?

他正欲作罵,一聲厲喝比他更響亮,宛若洪鐘。

“何人在此僭越造反?將這些亂黨就地格殺!”

趙王懵然,他僭越造反?就地格殺?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重山軍將空地上“沐猴而冠”的蠻人通通圍了起來,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麻袋就套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將其捆成了一個粽子,同那些蠻人扔在一起。其他人則將趙王從京城帶來的隨從一併打包,同趙王扔在一起。

做完這些,蕭奎手都要開始冒冷汗了,陸曈不打算暗中下手了,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帶著他們來把趙王套進了麻袋。

他看向陸曈,後者眼神示意他動手,他只好帶著幾個兄弟對著麻袋一頓“拳打腳踢”,至於死手是真的不敢下。麻袋中的趙王慘叫不迭,很快就痛昏了過去。

看差不多了,陸曈擺手示意他們停下,雖然她很想,但趙王若是這麼死在這裡,會給鎮南關和重山軍帶來不小的麻煩。

那些被嚇成鵪鶉的蠻人趴在地上抖如篩糠,突然冒出來的重山軍連趙王都綁了,會不會一怒之下就殺了他們?

所幸重山軍遲遲沒有對他們動手,隨即便聽到了一個悅耳的嗓音說道:“都抬起頭來。”

他們抬頭望去,一個少女正立在上位,宛如神明一樣俯視著他們。

好美!

驚歎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即便消失殆盡,只聽她嗓音婉轉動聽,說出的話卻宛如閻羅:“都抬高一些,免得等會砍的時候砍不斷。”

她居然要砍他們的頭!

剛抬起來的脖子又下意識縮了回去,可縮回去的瞬間又聽到她說道“低下頭的現在就砍了吧”,一時間他們梗著脖子,抬也不是,低也不是,滑稽之極。

陸曈望著他們如此滑稽一幕,肅然道:“僭越稱尊,在大盛要誅九族,爾等‘沐猴而冠’,若是被朝廷得知,就要取爾等的性命。”

“今日念爾等無知便不追究爾等過責了,若有再犯,嚴懲不貸。”

趴在地上的蠻人如蒙大赦,一個個虛脫般倒在了地上。

可還沒完呢,陸曈對這些精於阿諛奉承、長於仗勢欺人的傢伙沒有任何好感。

“前不久我曾去過南疆,見到了大洞主,他跟我說,治下的蠻民大都反叛,很是苦惱,求我替他懲治叛徒。”陸曈繼續開口,卻全是胡說。

底下的蠻子一個激靈,陸曈要替大洞主懲治叛徒?

“可此處蠻人眾多,我亦不知何人是首惡,但見爾等在此聚眾‘稱尊’,想來爾等就是鼓動蠻民叛的主謀。”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