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曈被他直勾勾的視線看得面紅耳赤,忙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去把酒盞拿過來。”

蕭朔從善如流將半滿的酒盞取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交杯共飲。

眼前人的視線灼熱燙人,陸曈不敢再跟他對視,垂下了視線。

“陸姑娘。”蕭朔還是很愛這樣喚她,同時視線注視著她紅潤的臉頰。

陸曈輕輕應了一聲,羞不可言,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天上月明星稀,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地上紅燭點花,被翻紅浪,春意盈屋。

雪肌生香,媚骨如酥,喜燭搖曳了半宿,總算是燃盡了熱情,讓一切都融入了夜色之中。

“陸姑娘?”床幃間,隱隱有聲。

陸曈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慵懶道:“睡吧,我累了。”

“陸姑娘。”蕭朔又喚了她一聲。

陸曈已經昏昏欲睡,悶聲應了他一聲。

“陸姑娘……”蕭朔不厭其煩。

陸曈倏地睜開眼睛,沒好氣地瞋了其一眼,道:“叫我阿曈吧,不要再叫‘陸姑娘’了。”

蕭朔卻不太願意的樣子,說:“總覺得‘陸姑娘’好聽一點,興許是我叫習慣了。”

陸曈在夜色中白了他一眼,道:“隨便你了,蕭大將軍。”

原來他一直在喚自己就是在糾結這個。

長夜好眠。

第二天,陸曈規律地甦醒過來,面前是大紅床帳,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成婚了。

“陸姑娘。”耳旁響起一聲輕喚,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蕭朔正噙著笑意看著她。

陸曈臉色一紅,把鴛鴦繡被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腦袋,昨天晚上簡直……

“時間還早。”蕭朔掀開繡被一角,露出一張小臉來,意有所指地笑道。

“哪裡早,等會還要去敬茶,晚了臊不臊啊。”陸曈又執著地把腦袋縮排被子,咕咕噥噥說。

蕭朔跟著鑽進繡被裡,紅帳搖曳,被翻紅浪。

一直過了辰時,兩人這才一起到前院敬茶,好在蕭父蕭母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悠然愜意地端坐品茶。

見兩人過來了,會心一笑,什麼也沒說。

可陸曈臉上就一直都是發燙的,強忍著窘迫給二老敬了茶。蕭父蕭母給她回了禮,蕭母將一旁的托盤上東西呈了過來,道:“曈娘,這是侯府的對牌和賬冊,現在我就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你了。”

她居然是把侯府的掌家之事都託付給了陸曈,要知道新婦入門,在家婆尚在的情況下,少有能直接執掌夫家的。蕭母如此,足見對陸曈的看重。要是常人,肯定迫不及待就答應下來了。

可陸曈卻搖頭婉拒了,道:“承孃親厚愛,兒媳近來得了氣血虧的毛病,想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只能勞煩娘再操勞一段日子了。”

蕭母悻悻收回所託之物,道:“無妨,你的身子要緊,等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再跟我說一聲便是。”

“不過下個月的中元節,兒媳可以幫娘準備。”陸曈旋即話鋒一轉道。

蕭母露出笑容,中元節要祭祖,偌大的侯府操持起來也是一件大事,有陸曈幫她總能輕鬆不少。

“好,到時候就讓你和老三一起主祭。”

陸曈又隨蕭朔見了蕭家的一些族老,隨後開祠堂祭拜,告知先祖成婚之事,族老將陸曈寫入族譜。

第二天,蕭朔私下又邀請了一些人在蕭家小聚,將陸曈介紹給他的朋友。

陸曈頗為意外,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識蕭朔的朋友,印象裡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為蒼生征戰,原來他也是有私交的。

左邊第一個男子一身水藍色錦袍,箕坐在席上,形態不羈。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