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和莫平惶惶領命,可都心知肚明,恐怕這次不可能再把韓王找出來了。

二人剛欲走,徽喆帝忽然叫住了他們,疲憊地合著眼睛說:“傳鎮北將軍和趙王妃過來,讓他們對質一番,二位就替朕分辨是非吧。”

很快蕭朔就入了宮,趙王妃身著素衣在一側,垂著頭不說話。

“趙王妃。”徽喆帝見人都齊了,親自問話:“你將趙王遇難那日的事情在鎮北將軍和兩位大人面前再說一遍。”

趙王妃低著頭,娓娓將那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那些甲士都穿著和重山軍一樣的甲冑,所以兒媳這才認為是鎮北將軍指使的。”趙王妃道。

她很聰明,見徽喆帝的態度有變,立馬就把自己的說辭變得含糊了,並不強硬指認是蕭朔所為。

徽喆帝轉向蕭朔,問:“鎮北將軍,你如何自證清白?”

蕭朔有能力也有動機,加上趙王妃的證言,確實是嫌疑最大的人。

蕭朔前出拱手一禮,道:“回陛下,恕臣冒犯,若是臣所指使,就算讓王妃僥倖逃過一劫,也定不會讓王妃認出是重山軍。”

徽喆帝聞言沉默,要殺人還光明正大地讓人認出身份?除非蕭朔是蠢的,要不然多半是故意冒充重山軍。蕭朔是蠢的嗎?要是的話他也成為不了威名赫赫的鎮北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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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怎麼看?”徽喆帝看向刑部尚書和莫平。

刑部尚書撫須道:“鎮北將軍之言並不能自證清白。”

他也知道蕭朔的話有道理,但有道理歸有道理,他坐在刑部尚書這個位置,深知查案講究的是證據,一句空話可成不了證據。

蕭朔於是答道:“若是小子所為,則需調動人馬,重山軍早已歸建,遠在天邊,如何呼叫?小子身邊的親衛十多人,事發當日,皆有去處,大人一查便知。”

他問心無愧,言語沉著,刑部尚書便再無追問之意,向徽喆帝覆命道:“陛下,依臣看,此事確實和鎮北將軍無關,若陛下有意,臣遣人細查鎮北將軍的親衛行蹤。”

莫平之前就簡單審過一遍了,早就覺得蕭朔是兇手的可能性不大,此刻直接就附會了刑部尚書的說法。

徽喆帝思索一番之後多問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他找別人做的?”

就算證明不了是蕭朔的重山軍做的,那也有可能是僱兇嘛,還有可能派的不是重山軍嘛。

“那臣為何要讓人專門穿上重山軍的甲冑,讓王妃認了出來,給自己留下如此大的破綻?”蕭朔又搬出了之前的說法。

徽喆帝這下也覺得有道理,殺人還自報家門,誰會這麼愚蠢?

“趙王妃,你覺得如何?”徽喆帝重新轉向趙王妃。

後者一咬銀牙,施施然給蕭朔屈了屈膝:“是妾身誤會了鎮北將軍。”

蕭朔拱手回了一禮,並不追究,算是就此略過。

徽喆帝處置完此事,除了讓趙王妃留下,蕭朔和其餘兩人都退下了。

“老二家的,你之前說的要去守皇陵的事,朕準了。”

趙王妃木然的臉龐猛然迸發出生機,鄭重給徽喆帝行了一禮:“兒媳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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