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甚囂塵上,最後居然引得眾多不得意的學子在太學聚眾抗議,要求徹查秋闈舞弊。太學祭酒好不容易把義憤填膺的學生都安撫驅散了,改日上朝,聞風奏事的御史又在朝會的時候把這件事拿出來上奏,可把徽喆帝氣得不輕。

“應試乃國家根基,不可輕妄。此番雖是坊間傳言,不過據老臣所察,此次所選舉子,確實有失偏頗,多有才情尚佳者名落孫山,才疏學淺者榜上有名。若是不給莘莘學子一個交代,恐怕不足以安民心。懇請陛下明察。”老御史在大殿中振振有詞,徽喆帝在上位險些把手邊的玉璽砸了下去。

一個個不找太子麻煩是不痛快嗎?

秋闈舞弊本就是空穴來風、無憑無據的流言,選出來的舉子說是有失偏頗,但又不是說不過去,只是太過恰巧中舉的好像都是和太子有些關係的。

若是僅憑一個流言就讓朝廷大動干戈去調查,那以後朝廷是不是就不用做別的了,光是各種自證清白都足以將朝廷的精力耗光。

可若是不查,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那質疑太子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他日恐會釀成禍端。

“吳卿,你說說要不要查?”徽喆帝掃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兵部尚書吳榮身上,這次鄉試齊恩、陸渠家中都有後輩應舉,應以避嫌。

吳榮前出道:“既無實證,又無苦主,為何要查?”

聞言不少人嘴角都抽搐不止,理是這麼個理,但那幫學生都鬧到太學去了,指不定什麼時候要叩闕呢,不給個交代行嗎?不僅置之不理不行,而且太子這次是爛泥巴糊褲襠,不是那啥都是那啥了,不管給什麼交代都不會有人信的。

誰叫選出來的舉子全是太子自己的人,就算是他們都要好好懷疑一下太子究竟有沒有徇私。

“父皇,兒臣有奏。”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竟然是少有存在感的韓王。

徽喆帝看向他,抬手讓他繼續說下去:“韓王你有什麼辦法?”

韓王前出道:“學生鬧事,無非是不滿己身不能上榜,若能從不第的學生中擇優補錄數人,自然能夠平息學生怨氣。”

百官聞言,不由紛紛頷首,這個辦法好,不僅能平息流言,還能給不第的學生拋去橄欖枝,安撫他們的情緒,再者說這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將家中子弟送上來。

“敢問殿下,該由何人出面在學子中擇優補錄?擇優又該是個如何擇優法?若是不能公平公正,恐又會再生事端。”前面的老御史提問道。

韓王自請道:“懇請父皇准許兒臣為大哥分憂解難,由兒臣出面補錄學子。具體的章程,兒臣回去之後擬定下來送由禮部核審,確保拿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來。”

徽喆帝大感欣慰,老四多懂事啊,還知道為太子分憂,以後兩兄弟互相扶持,說不定還能成一段佳話。

“好,此事就交由韓王你來處置,謹慎小心些,不必太過勞累。”徽喆帝大手一揮同意了。

百官見皇帝都同意了自然沒有什麼異議,只是好奇鮮有插手朝廷之事的韓王到底有沒有那個手段和能力處理好此事。

旋即徽喆帝宣佈退朝,百官散去。

東宮,太子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上面的字跡古樸,顯然是一卷古籍。

一名內侍走了進來,向他稟報了今天朝會的事情。

聽完,太子忽然將手中竹簡擲到地上,冷哼道:“好你個老四!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自從他回到京城,就一直被人暗中針對,可他如今根基淺薄,一時也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只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去猜測。一開始他懷疑是老二,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趙王如今不知為何整日窩居在王府中,連神志都不太清醒的感覺,不像是有那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