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發生得太快,門後的沈璉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甚至才剛剛抱起一個襁褓在懷中。

“你們是什麼人,怎敢私闖民宅!”沈璉反應過來,多年來在羽林衛的經歷讓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冷了神色怒喝來人。

可當她看到莫香英站在那些人身後的時候,他便再也維持不了這份鎮定了。

“英兒小姐?”他瞳孔猛動,驚駭欲絕。

莫香英看著他懷裡的襁褓,身形往後退了兩步,又忽然衝上前去扯過襁褓,其中一個還沒有斷奶的嬰兒正在其中,其眉眼和沈璉有七八分相似。

“沈大哥,這是怎麼回事?”莫香英呼吸急促地讓他解釋,心裡還有最後一點幻想。

沈璉左看右看,卻根本想不出一個能解釋得通的說法。

莫香英見他如此躊躇,心裡的最後一點希望徹底熄滅,剛才撲在他懷裡的女人不可能是姐妹姑嫂,這個孩子又和沈璉如此相像,還能有什麼可能。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憤怒一下子充斥了她的腦海,她迅雷不及掩耳把手伸向沈璉的佩刀,唰的一聲刀身出鞘,刀光一閃,沈璉身上的袍服被割下了一角飄在二人之間,刀刃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長線。

“沈大哥對我無意直說便是,何必戲弄我。”在沈璉呆滯的目光中,莫香英自嘲地開口,“從今天起,你我割席斷袍,不再來往。”

說完,她將佩刀扔下,頭也不回地離開。陸曈一言不發,甚至不曾給沈璉一個眼神,帶著她的人跟上莫香英。

回了莫家,莫香英操起青鋒便揮舞起來,劍芒逼人,從所未有的犀利。陸曈就在一邊默默看著,一直到莫香英精疲力竭,這才蹲下將她攬入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莫香英反手抱住她,眼淚再也難以控制地衝出眼眶:“阿曈,他連孩子都有了!連孩子都還有了!”

“沒事的,沒事的,這種人早些斷了也好。”陸曈安撫道,她從一開始就料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當斷則斷,長痛不如短痛,就此撕掉傷疤的疼痛總比日後刮骨祛毒要輕得多。

“可是我心裡還是好痛,好痛。”莫香英嗚咽著說,她的心口好像被碾碎了一樣。

“沒事的,還有我在呢。”

少女的哭聲在空中隨清風迴盪,使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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