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昧,還請世子明示。”他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過蕭朔,只好請問。

只是他沒想到回答他的不是蕭朔,而是其邊上的陸曈,後者拿出一本像是賬簿的冊子,從第一頁開始細數起來。

“饒州城富紳郭永,霸佔十五戶百姓良田共五百餘畝……饒州城通判魯長,陰取百姓火耗八千兩……饒州城商號太成號,徽喆八年囤糧居奇,一石糙米竟賣至三兩銀子……”陸曈翻完冊子,指名道姓地點出了近百人,可讓羅成行汗如雨下。

如果說一個兩個還不算他這個知府失職,那陸曈手中的冊子能定他一個翫忽職守、為禍百姓的大罪!

不對,不對,如果蕭朔是為了追罪於他,那沒必要當著他的面道出來,而且看著也不像要馬上拿下他的樣子,那肯定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現,發覺方才陸曈點到的人或者商號前不久他都見過!

是趙王的那筆糊塗賬!

趙王奉命押運朝廷調撥給鎮南關的糧草過境饒州城時,將一半的糧草低價押在了城中換銀子,低價拿了糧食的全在陸曈手中的那本冊子上!

“在下明白了,世子還請寬恕在下三天,不,一天就行,在下這就去拿下這些劣紳奸商,給世子一個交代。”羅成行立即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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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別的選擇,別看城外的重山軍只有三千,足以將久不設防的繞州城踏平。

“不是給蕭某一個交代,而是給朝廷,給百姓一個交代。”蕭朔糾正道。

“是在下失言。”

蕭朔和陸曈又在繞州城待了兩日,羅成行將十萬兩銀子或銀票交了出來,這其中除了城中士紳商賈低價拿朝廷糧食的差價,還有出售這批糧食的利潤,這回通通都吐了出來。他為了追索這批銀子,可險些把腿給跑斷,還費了不知道多少的口水。

可還好,總算是把小命保住了,他敢肯定他要是追不回這筆錢,蕭朔當即就敢把他拿下送到朝廷問罪,他遭了重,那些人也肯定落不得好。

沒想到,當著他的面,蕭朔將銀子和銀票都交給了陸曈清點,後者拿出另一個冊子,一邊清點銀子一邊念:“……饒州城富紳郭永,拿米五千石,差價三千兩……饒州城通判魯長,拿米、粟三千石,差價二千兩,售出得利潤一千兩……饒州城商號太成號,拿米、粟八千石,差價五千兩,售出得利潤八千兩……”

羅成行險些給她跪下了,這姑奶奶哪裡查出來的這些事情,光憑她手裡的兩本冊子,都能讓繞州城震上一震了。他可真慶幸去追索銀子的時候沒有徇私,都是仔細清算過的,要不然不僅糊弄不了這姑奶奶,還要搭上自己這頂烏紗帽。

陸曈清點完了,發現還少了五千兩,很是好心地提醒道:“羅知府,你也知道我爹是戶部尚書,我跟他學的算賬本事還是有幾分的,你這分明還少了五千兩。”

羅成行苦笑不已,她分明是在說要是少了戶部肯定會追究他的責任,到時候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在下這就去再清點清點。”

又花了一日的時間,羅成行總算將銀子都追齊了,總算將蕭朔這尊大佛送離了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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