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那是方遊擊,再不開門耽誤了時機你等著好看!”方棟指著城下方玫道。

參將這才下令將城門開啟一條三尺寬的縫隙,讓城外的斥候小隊透過入城。方玫和陸曈奔馬而入,厚重的城門再次合上,將城外的追兵擋在了城下。

同時,城牆上萬箭齊發,好似一片烏雲籠罩住了追兵,後者立即倒下了一大片在血泊中。

城外,還有猶如蟻群一樣的大軍覆地而來,展開了攻城攻勢。鎮南關的守軍駕輕就熟地佈置城防,滾石檑木齊發,將蟻附攻城的敵軍砸落。就算有僥倖沒有被砸落的,在其冒頭的一瞬間,便有數杆長槍將其刺落,根本沒有人能活著登上牆頭。

可就算如此,城外的大軍還是義無反顧地衝擊著鎮南關的城牆,好像不把鎮南關摧毀就決不罷休。

戰鬥一直持續了一整天,城牆下堆滿了死人,直到夜幕落下,城外鋪天蓋地的大軍這才鳴號而去。

鎮南軍開始打掃戰場,每個人臉上都沾染了血色和疲倦,這樣的戰鬥不知道已經發生了多少次。

陸曈沒有離開,舉著火把在打掃戰場的人群中的走動,士卒正在清理城牆下的屍體,一車一車地拉到空曠處焚燒掉。陸曈眼睛都不眨一下,親眼看著火光越燒越盛。

這些“人”大都衣衫襤褸,少部分穿著藤甲,體格矮壯,所用的兵器大多是削尖的竹竿,少有鐵器。而這些人便是鎮南關存在的意義,大盛之人稱其為蠻人。

大盛朝初立之時,拓邊南疆,進入了蠻人原來生存的地界,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衝突。是時大盛兵強馬壯,武力充沛,根本不是落後的蠻人能對抗的,於是大盛拓邊三千里,在南疆築城駐守,移民屯田,將南疆變成千裡沃土,每年為大盛提供糧食無數。

可自此始,南疆蠻人襲擾不休,百姓苦不堪言,駐軍疲於奔命,朝廷在北面戰事不休,應對不暇,於是封方家為鎮南侯,築鎮南關統領南疆諸軍,防禦蠻襲。

從鎮南關築成至今已有百年,大盛和蠻人的戰爭亦持續了百年,雙方的仇恨已經形同血海,不死不休。

前世這個時候,鎮南關稍有變,蠻人突襲恰逢其時,險些攻破鎮南關。儘管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但鎮南關還是受損嚴重。而這次原本的變數並沒有出現,鎮南關中軍心穩固,蠻人傾力的一次攻城幾乎沒有任何效果。

火光滔天,映在她的眸中。

次日,方極派人到京城送信,按例稟報朝廷蠻人大舉入侵之事,隨後召集軍中將領商議防禦之事。

會議剛開始,帳外衛兵入報,陸曈求見。

方極猶豫了片刻,心想陸曈足智多謀,不似一般小輩,說不定還能幫出主意,便容許了她前來。

帳中諸將見她一身紅妝,皆愕然驚豔,這些天他們都見過她隨方顥做監令官在軍中清退老弱,但那時她都是穿著戎裝,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妝扮,還如此的絕色傾城!

“陸監令,如今正軍議,你如此兒戲是否有些不妥?”有位參將不滿道。

鎮南關鎮守南疆百年,就算是女子上陣之事不過稀鬆平常,其中不乏巾幗不讓鬚眉者,一些古板的成見在鎮南關早就行不通了。是以鎮南軍並不反感女子入軍營,但卻不容有人破壞軍紀。

“林參將,兒戲不兒戲不在皮相,而在於誠心。”陸曈反駁道。

這樣的爭議毫無意義,方極適時制止了二人,讓陸曈在一邊旁聽,其餘人和他開始軍議,商議冬防之事。

“馬上就要入冬,蠻子打不到獵物就要來攻城,已成定例。此番不過和往年一樣,虛張聲勢,我等只需嚴防死守,待寒冬一至,蠻子自會不攻自破。”有人說道。

其餘人大多附會點頭,這也是他們的看法,畢竟蠻子每年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