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沈眉莊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驚恐,再度失聲叫道:“什麼!竟會有此等詭異之事!”

宜修的臉色亦是瞬間變得凝重無比,她緊緊盯著江福海,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碎玉軒怎會變成這般模樣?那血手印又是從何而來?”

面對宜修連珠炮似的追問,江福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一臉茫然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實在不知啊!奴才去到碎玉軒的時候便已然是這樣一幅情景了,至於其中緣由,奴才也是一頭霧水呀!”

李靜言眼見這般情景,趕忙疾步向前,語速急切地說道:“皇后娘娘,依臣妾之見,此事非同小可,咱們不妨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真相如何總得親眼瞧瞧才行啊!”

一旁的呂盈風也忙不迭地點頭應和著:“可不是嘛,皇后娘娘,齊妃娘娘所言極是呀!”

宜修微微皺起眉頭,面露遲疑之色,思索片刻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不過若是有誰不想前去,自可先行回宮歇息便是。”

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一行人如潮水般浩浩蕩蕩地向著碎玉軒進發而去。

其實這些人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她們之所以對延禧宮的安陵容興趣缺缺,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安陵容入宮至今尚未得蒙聖寵,她的地位著實低微。

相較之下,甄嬛可大不相同啦!這位新晉小主甫一入宮便深得皇上歡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其受寵程度令人側目,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眾人心目中頗具威脅力的勁敵。

不多時,這群人便抵達了碎玉軒門前,遠遠望去,但見碎玉軒裡亂作一團。

走進碎玉軒內,眾人眼前所見更是一片狼藉不堪。桌椅傾倒在地,花瓶瓷器碎了一地,窗幔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此情此景,令在場之人皆不由得面面相覷,人人臉上皆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是誰眼尖,突然驚呼一聲:“快看吶!莞常在臉上……”

眾人聞言,齊齊將目光投向甄嬛,待看清她臉上那鮮紅刺目的血手印時,無不駭然失色,驚叫聲此起彼伏。宜修皺著眉頭說道:“怎麼不把那血手印擦掉!”

沈眉莊趕緊上前,滿臉關切地問道:“嬛兒,你這是怎麼了!”

說著,她一臉心疼的開始小心翼翼地給甄嬛擦掉血手印。

李靜言眉頭微皺,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若有所思地開口道:“皇后娘娘,依臣妾之見,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您說,這會不會是那餘氏心懷怨恨,特意前來找莞貴人報仇雪恨啊?”

坐在一旁的年世蘭聞言,冷哼一聲,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滿臉不屑地反駁道:“哼,宮中哪裡會有什麼鬼神之說?不過是有些人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罷了!”

呂盈風聽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聲音也帶著些許驚恐:“可是……可是莞貴人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

一直默不作聲的費雲煙這時卻突然嘴角微微上揚,語氣陰陽怪氣地插話道:“說不定啊,這莞貴人就是故意使出這一招苦肉計呢!如此一來,不就能輕輕鬆鬆地逃過責罰啦!”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經過太醫們一陣緊張忙碌且精心的救治之後,甄嬛終於慢慢地有了甦醒的跡象。

只見她原本緊閉的雙眼開始微微顫動,似乎正在努力掙脫黑暗的束縛。那沉重的眼皮猶如千斤重擔,每一次顫動都像是要耗盡她全身的力量。

終於,在經歷了漫長的掙扎後,甄嬛那疲憊不堪的雙眸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隙。

起初,眼前的景象還十分模糊,就像隔著一層濃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