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墨染這個肥羊出現在都城城內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都懂得找他能騙到錢。

墨染這下有點不解了,“為什麼……”

容琦道:“耳朵聽不到正確發音,說話的時候口齒能那麼清楚嗎?聾啞總在一起,就是這個道理。”

容琦現在終於相信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一個人的人生,墨染這樣的性格,只能掉入長公主府這個狼圈裡。

“墨染,你的童年是怎麼過的?”

墨染一下子嚴肅起來,“很小的時候就學武,我爹說要我長大以後保護一個人。後來……”黝黑的臉抽搐了一下,“爹孃都去世了,我就被送上了藍山派學武。”

容琦注意到墨染臉上那被浸染的痛苦之色,“你師父對你很好?”

墨染點點頭。

他師父大概從小就用一代大俠的標準要求他,所以這孩子才純淨地像張白紙,或者這孩子從小就有花錢的慾望,他最後一兩銀子從不出去,好像整個人都很奇怪,東看看西看看到處找窮人。

也許他這是在重複少年那種無憂無慮的記憶?容琦決定不再顛覆他那小時候留下的對世間美好的認知。

人世間痛苦太多了,有些無知是用來快樂的。

容琦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一下墨染看起來悲慘的生活,她將那一兩銀子搶到手裡,“以後你的俸祿減半。”

墨染愣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那麼有錢的公主,為什麼和他那可憐巴巴的俸祿過不去。看著公主無可更改的表情,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答應。

“飯食什麼的,我回府裡會吩咐下去,你以後就在府裡吃吧!”

小白羊之前被捏住了脈門當然不會反駁,只會沉著個黑臉任她宰割,他覺得一般的俸祿用來換一日幾餐實在有點不划算。

到了集市上,容琦第一次體會了什麼叫揮金如土,只要她看上的東西沒有什麼是不能買的,她先去香料店裝了一個香包,又去買了顆大大的寶石。

她甚至還迎著太陽光看看寶石的通透性,然後捏在手裡把玩。

墨染皺著眉頭跟在她身邊,時不時地看一眼她手裡的東西,那張雷打不動的黑臉似乎認為她太過於招搖了。

那難奈何的名號不是白撿來的。

容琦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隔空偷物的功夫,現在這顆寶石就在她手心裡,只要她不放手,她不相信寶石會忽然之間不見了。

上天可能有意要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是奇人異事。

鑑於她剛剛口頭教育完墨染什麼叫“劫富濟貧”,那難奈何就配合著來了一次演習。

她怎麼忘記了,今天她是被劫的物件。

那難奈何既沒有跑去她的府邸裡隨便摸一件寶物,也沒有失去偷她的興趣,而是真的如駙馬所說,難奈何來偷一件最危險的東西——她貼身保護之物。

難奈何真的是名不虛傳。

她本來正在看那捏的惟妙惟肖的糖人,只是覺得眼前一花,手指一軟,掌心的東西就掉落下來,她回過神來望望四周那人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但是她掌心裡的東西的確沒有了。

容琦曬然失笑,這樣快的身手,恐怕是誰也捉不到的。

像她之前吩咐過的一樣,墨染已經追了出去,留給她兩名暗衛。

容琦正想著是不是再隨便地轉悠一圈,說不定等她逛的差不多了,墨染也該回來了,容琦剛剛抬腳往前走,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種壓迫感,還沒等她回頭,她的手腕已經被人握住了。

那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力氣溫和沒有惡意。

“想追難奈何嗎?跟我來!”

然後不等容琦答覆就拉著她飛快地向前跑去。

鑑於她個人不是很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