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頓商市,推行屯田,步騭都參與了最初的謀劃。如果說,對海西情況最瞭解,除了家兄之外,便是步騭和濮陽闓兩人。

濮陽先生才學過人,但有些拘泥,變通之能不高。

其實,我一直覺得濮陽先生為地方官,並不算合適。他最適合的位子,應該是在太學中做個五經博士,教書育人……嘻嘻,世父莫要怪我,我也是有感而發,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早在曹朋離開徐州的時候,便知道濮陽闓身體不太好。

海西荒僻,雖說如今已隱隱成為兩淮富庶之地,可環境還是有些不好。鄧稷在和曹朋的書信裡,曾提到希望能在許都給濮陽闓找一個職務,令他安享晚年。畢竟,濮陽闓年紀也大了。

曹***笑道:“休得賣弄小心思,你且說下去。”

“而步騭不同,他雖出身望族,卻自幼貧苦,得嬸孃照拂長大,故而通曉民間疾苦。他懂得變通,更通兵事。這一點,他猶勝於家兄……而且呢,他心思細膩,有大局,足以主政一方。世父說的不錯,許都能人多不勝數,但侄兒以為,適合海西屯田都尉者,唯有步子山。

另外還有一點,步子山接替家兄,可是政令連貫。

世父,為證最怕朝令夕改。若海西能夠持續發展,必須政令延續。說實話,我很擔心若換了一個陌生人,會出現政令改動的情況。急於樹立自己的威望,建立自己的功績,而將前任的努力全盤否定,對上而言,是數載辛苦前功盡棄;於下來說,更會讓百姓迷茫而不知所措。”

對於這一點,曹朋是有感而發。

前世工作經歷,這種朝令夕改的事情,屢見不鮮。

上一任主政修改街道,下一任到來,就認為這不是他的政績,於是中途停止,選擇其他工程。

於是使得城市建設混亂不堪。

初入一條大道,感覺很不錯,可走到一半,發現這街道變得崎嶇不平,簡直是兩個模樣。

這大概也是後世一個極富特徵的官場現象。

用曹朋的話說,初入光鮮,敗絮其中……

太平時,可以如此亂來;但戰亂時,卻不能如此。似屯田這等國策,更需連貫性。

曹***連連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瞭解步子山,卻不瞭解那些許都能人。”

曹***不由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卻是個不肯服軟的傢伙。”

曹朋搔搔頭,露出了憨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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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你以為如何?”

待曹朋離去後,曹***扭頭,衝著亭外輕聲道。

從亭外假山後面,走出一人,正是郭嘉。他穿著厚厚的裘衣,邁步走進亭中,笑呵呵坐下。

“主公既然已經有了決斷,何必問我?”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文和為什麼要***鄧稷?他二人,似乎並不太熟悉吧。”

郭嘉笑道:“賈文和確有本領,只一眼就看穿了主公的意圖。依我看,他所以***叔孫,是想要報復一下阿福而已。若非阿福一句話,他說不定會繼續躲著,做那韜光養晦之事……

現在,阿福逼得他不得不走出來,他若不報復一下,焉能心氣平和?

海西,由叔孫執掌,倒也算不得什麼。可時間長了,畢竟也不太好,換一個人,依我看也沒什麼了不得。步子山這個人我不太瞭解,若主公猶豫,何不命人去雒陽,詢問一下長文?”

說罷,郭嘉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我在想,如果阿福知道這件事是賈文和所謀,他會如何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