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棋,先前出去的花魁娘子也請了回來,在一旁撫琴伴奏,琴音悅耳。

這盤棋的時長有些格外的久,半個多時辰之後,陸清棄子認輸,看向陸曈的眼神不再帶著長輩對晚輩的俯視,不知不覺間陸曈的棋藝已經超過了自己。

“二叔,承讓了。”陸曈道。

“恐怕就連大哥都難勝你了。”陸清看著她感慨說。

陸曈不置可否,注意力轉向了一旁撫琴的花魁娘子,問:“姐姐可是白如玉?”

“妾身正是。”花魁娘子點頭,這位陸姑娘氣度從容、談吐不俗,看向她的眼神純粹乾淨,除了一開始被打攪了好事有些惱之外,她也是對這位陸姑娘抱有好感的。

陸曈不由陷入回憶,前世白如玉的下場可不是太好,說起來還和盧氏有關。盧氏原本就對陸清破罐子破摔流連勾欄瓦舍很有意見,盧氏在陸家得勢之後,逐漸不再忍耐陸清的行為,後來只要是和陸清有牽扯的花娘,都被盧氏想盡一切辦法折磨致死。白如玉就是被盧氏僱人贖買之後,淪為盧氏的下等賤婢,受盡屈辱折磨。後來陸清強行將其放走,白如玉自起爐灶成了有名的琴藝大家,只是沒多久世道就亂了,白如玉這樣的身份在亂世中猶如無根浮萍,很輕易就被浪頭打翻了。不過陸曈能對白如玉有所印象,是因為後來回到京城,曾聽說京城淪陷時白如玉沒有逃走,而是撫琴一曲之後以身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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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問你一個問題。”陸曈若有所思地轉了個方向。

“說吧,二叔我知無不言。”陸清道。

“二叔知道怎麼給花娘贖身嗎?”

陸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聯想起剛才陸曈一直在打量白如玉的舉動,他一時間居然有些心塞。

“難道你想給如玉贖身?”

一旁的白如玉聞言亦是驚訝地捂嘴,陸曈怎麼會突然生出了這種想法。

陸曈眨了眨眼睛,俏皮道:“白姐姐長得這麼好看,不想平白便宜了二叔。”

陸清額角突突地跳,白如玉愣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這位陸姑娘還是個妙人兒呢。

“白姐姐,你可記得自己的身世?”陸曈等她笑夠了,忽然正色而問。

白如玉思索了一番然後回答:“我是十五年前孃親帶著逃難到此處的,孃親死了,留我一人在城中流浪,後來我被路上的人販子看上抓住賣到了此處。我還隱約記得,我有個父親的。”

陸曈聽完,閉口不語,白如玉的身世她是知道一點的。

“如玉,不如你就跟了我吧,我給你一個家。”陸清玩笑道。

白如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嫁給男人還不如嫁給陸姑娘。”

可惜陸曈是個姑娘,要是個男子說不定她真的要考慮一下。

“好啊好啊,白姐姐嫁給我吧,我來養白姐姐。”陸曈順著她的話就應承了下來。

這回白如玉幽怨地睨了她一眼,說得她都要心動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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