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娘,這段日子你還是安心在府中養胎吧。”

陸曈沒有答應,拿過那張狀紙看了一遍,京兆府不敢糊弄她,將長興侯世子判了個發配南疆。

“曈娘,你說話啊,昨天的事會不會和韓王妃有關,長興侯府是她的孃家。”蕭母焦急道。

陸曈安撫說:“和韓王妃應該沒有關係,她沒有那麼蠢,髒了她自己孃家的手,多半是長興侯府的人自己擅作主張。”

“可那還是衝著你來的!”蕭母擔心不已,陸曈就出去了一趟,就碰到了這麼驚險的事情,說什麼她都不讓陸曈再輕易出去了。

陸曈只好說:“娘,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

蕭母說不動她,小夫妻兩個都太有自己的主意,她這個當孃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她一下子就體會到了蕭朔之前的感受,恨不得強硬一點把陸曈關在府裡,東宮卻來人了,還是直接找到陸曈的——蕭淳之登門了。

“父親命我拜神女為師,淳之斗膽逾越了。”蕭淳之見到陸曈之後,雙膝跪地行了拜師禮。

陸曈默然沒有阻止,接受了他的拜師,卻把一旁蕭母給驚呆了,昨天陸曈進宮一趟就把堂堂太孫收作了學生?

“師傅請喝茶。”蕭淳之行了大禮之後,畢恭畢敬地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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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曈接過啜了一小口,說:“殿下就先在府中的客房住下吧。”

“是,師傅。”

蕭淳之在蕭家住下了,以師禮奉陸曈,後者坦然受之,可在蕭家父母看來實在有些彆扭。若是蕭淳之他日登上寶座,陸曈豈不是要當太師?這女太師還從未有過。

因為蕭淳之的原因,蕭母只好歇了將陸曈強硬關在府裡的念頭,好在陸曈好幾日也不瞎跑,只是留蕭淳之講學。

說是講學,實際上陸曈也不講任何經書,而是簡單地和蕭淳之講講史籍。

“史冊中多以本紀載帝王故事,殿下讀過多少?”陸曈問。

蕭淳之赧然說:“之前聽老太師講過一段史記。”

“有空多讀讀,那些‘子曰’書不是給你看的。”陸曈隨口說。

蕭淳之更加窘迫,陸曈一下子就道破了他之前的境遇,徽喆帝給他找的老師只會跟他講那些“子曰”書。

“聖人之言,為何不能讀?”他鼓起勇氣問。

“能讀是能讀,但不要當真,因為殿下日後要為人君,而非臣民。”陸曈解釋說。

蕭淳之若有所思,人君與臣民有何不同?

“殿下出過京城嗎?”陸曈接著問。

蕭淳之搖頭,他最多在城中行走過,最遠的一次也是跟著徽喆帝到城郊的長壽宮小住。

“這雪越下越大了,說不定要鬧雪災,殿下要去看看嗎?”陸曈向窗外伸了伸手,鵝毛大雪鋪天蓋地。

蕭淳之點頭,然後說:“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也許明年是個好時節。”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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