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山進來稟報。

“陛下,禮部尚書任亨泰、刑部尚書楊靖求見。”

“宣。”

很快,兩人一起進來,躬身行禮。

“微臣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拜見皇太孫。”

朱元璋奇怪地問:

“你們一個刑部尚書,一個禮部尚書,一起過來,有什麼事嗎?”

刑部尚書楊靖說:

“啟稟陛下,曲阜孔府發生命案,衍聖公的孫子侵佔民田,強搶民女致死。”

“苦主告到山東按察使司,不知道該如何辦理,特請陛下旨意。”

朱元璋怒道:

“山東按察使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他何用?”

楊靖拱手道:

“陛下,山東按察使鄭安將此案發還曲阜縣審理,可是沒幾天苦主就死了,苦主的兒子再次告到山東按察使衙門。”

“鄭安詢問曲阜縣令,縣令說是誣告。因為事涉衍聖公府,所以鄭安不知道該如何辦理。”

朱元璋大怒:

“這些個官員,官官相護,膽大包天,是覺得咱的刀不利乎?”

禮部尚書任亨泰趕緊說:

“陛下息怒,此案事涉衍聖公,容易引起天下非議。”

朱雄英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冷笑一聲: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衍聖公難道不是我大明的子民嗎?孔府難道不是我大明的土地嗎?”

任亨泰拱手道:

“皇太孫殿下,可是,天下讀書人尊孔子為至聖先師,孔府是他們心中的聖地,不得不慎重啊。”

朱雄英拍案而起,怒道:

“孔子是至聖先師沒錯,可是衍聖公呢?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孔家。”

“世世修降表,代代衍聖公,一群沒有骨氣的漢奸,見風使舵的小人而已。”

此話一出,不僅任亨泰和楊靖大驚失色,連朱元璋和朱標都驚呆了。

“殿下慎言!”

“殿下慎言!”

“雄英,不可胡說!”

朱元璋雖然沒有斥責他,但也瞪著眼睛看著他。

朱雄英笑道:

“我說錯了嗎?衍聖公的封號是宋朝皇帝封的吧?曲阜孔廟是宋朝皇帝大修的吧?”

“可是,金人來了,他們投降的比誰都快,後來蒙古人來了,他們又立馬磕頭。”

“宋朝都亡了,他們搖身一變,又成了蠻夷封的衍聖公,讀書人的忠義在哪裡?”

“要是孔子知道他的子孫是這樣的軟骨頭,恐怕棺材板都蓋不住,也要起來教訓這群不孝子孫吧?”

禮部尚書任亨泰說:

“殿下,衍聖公向金人和蒙古人稱臣,也是為了保護儒家的傳承。”

朱雄英冷哼一聲,盯著任亨泰問:

“任大人,你的意思是,假如蠻夷再次入侵我大明,你也會立馬投降,因為你要保護你的府邸,是不是?”

任亨泰大吃一驚,趕緊躬身道:

“殿下,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誓死效忠大明。”

朱雄英冷笑道:

“是啊,像你這樣的儒家學子,也知道忠義,衍聖公呢?”

“我們先不說衍聖公的事兒,我們就事論事,強搶民女致死,是不是重罪?該不該償命?”

“曲阜縣令為什麼包庇孔家?因為曲阜縣令也是孔家的,他也要聽衍聖公的。”

“衍聖公不僅僅是孔家的大家長,更是整個曲阜至高無上的土皇帝。”

“這些年,他們侵佔了多少良田?致死了多少人命?難道大明朝的律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