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秀,完夏國建國之初你在宮裡嗎?”爭奪政權時的危險氣息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剛剛馬車內靜寂無聲的時候,容琦也聽到自己的心跳。強勁而快速。

“奴婢那時候剛進宮,也……聽說過一些事……所以,奴婢才覺得現在……”

容琦微微一笑,正如文靜初所說,這場爭鬥她已經深陷其中,逃也逃不出去,那不如就坦然面對,與其在旁邊猜測,不如走到其中一探究竟。

“長公主入宮去了。”

臨奕抬起頭。眼眸在燈光下閃動。尋常女子這時候至少會流露出一點懼怕,她卻彷彿越燒越燦爛。不似那精美地紙箋被火舌一舔就化為灰燼。

只有如此堅韌的生命才能走出人生燦爛的樂章。

“我聽說……您真的決定了,要和她……”

臨奕張開手指,掌心內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上面刻著幾個字:江山若錦,帝后同曲。

他還記得那美麗的女子將這塊玉交給他時,臉上溫暖的笑容。

她說:“先皇選擇了你繼承皇位,實則交給你一副重擔,你的人生要經歷一段時間漫長的黑暗,但總會迎來曙光,這塊玉壁是先皇曾送我地禮物,如今我送給你,那刻在玉璧上的字就是我的祝福。”

車輦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服侍容琦下車。

車下站了五個宮人紛紛向容琦行禮,其中一個女官低頭道:“聖上在金殿等著長公主。”

金殿,是平日裡皇帝上朝時的金鑾殿,楚亦單獨傳召容琦入宮時還從來沒有在那裡見過她。

看來今日的確有些不尋常。

宮女兩兩掌燈,另一個伴容琦前行,剛走了幾步,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聖上今夜怎麼會不見我。聖上到底在哪裡?”

被問到地宮人低低垂著頭並不說話。

容琦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位趙大美人。

和往日不同,金殿外站了許多人,人人提著金龍頭做的燈籠等在那裡,這陣仗等於說皇上如今就在金殿之內,怪不得趙大美人會找過來。

趙大美人被攔在外面,她那嬌柔的美目間難掩一股的波瀾,特別是在看到容琦之後,眼眸中的洶湧更為明顯。

“長公主殿下。”

宮人們紛紛行禮。

趙瑜也在這呼聲中收起自己失態,嘴唇一彎勾出道迷人的弧線,“原來是長公主殿下。”笑容漸漸深刻,優美的線條逐漸變成了一把刀劍,咄咄逼人。

“長公主,聖上等您多時了。”

一句話說出來,趙瑜如同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然收起散開的羽翼。只是這一瞬,容琦從她地臉上看到了她對權力地渴望。

精心策劃好的夜晚,卻只能敗興而歸,不光是趙瑜沒想到,容琦也沒想到,想起皇帝大婚宮殿裡那一身豔紅色地喜服,怪只怪趙瑜尋錯了時間,現在楚亦心中除了政權已經裝不下其他。

大殿門被開啟,容琦帶著瑾秀和墨染走進去,身後的殿門就像宮門一樣再一次緊閉,這一次大概連墨染都不得不緊張。

容琦身邊的女官停下來,立即又有兩個宮人走上來,手捧著托盤道:“請長公主更衣。”

一切來的太突然,還沒等容琦反應過來,那長長的袍子就被提起來穿在她身上,即使殿裡的燈光不亮,單是那袍子劃過容琦的手背,就足以讓她感覺到這衣料的華貴,是那種只有宮廷才可用的錦緞,她抬起袖子,袖子上的刺繡隱隱約約在黑暗中延伸,若隱若現讓她看不清楚。

“公主請從這邊走。”那女官一邊引路,容琦一邊前行,走到玉臺下那女官停住腳步恭敬地彎起身子,手臂延伸,“公主請,聖上在等您。”

走上玉臺就是龍椅所在的位置,容琦抬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