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梢正好瞄見葉嫵跟司凜緊握的那隻手,想說些什麼,卻又默默地嚥了回去。

他是悲傷,但是並不意味著老糊塗了,看得出自家長女跟司凜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曖昧和情絲,按理說,自家長女已經結婚,卻又在外面跟司凜不清不楚的,他這個做父親的應該敲打一下女兒,讓她收手。

可是,聯想到相濡以沫了二十多年的妻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聯想到長女和小女兒為什麼會反目成仇,再聯想到自己那個女婿在丈母孃病危的情況下,至今都沒露面……再一對比司凜的做派和為人,葉父勸導女兒要守德的這些話,怎麼也沒說出口。

罷了,罷了,阿嫵這丫頭不是感情用事的,她自己應該有分寸才是,做父親的,還是別管那麼多了。

妻子的病危,讓葉父有些心灰意冷。

司凜看了一眼時間,“伯父,這樣吧,我去給你們出去買點東西吃,不管怎麼樣,伯母已經病了,你們兩個不能垮啊,不然的話,誰來照顧伯母?”

在角落裡裝蘑菇的葉果立馬蹦了出來,還大大咧咧的衝著司凜攤開小手,“……我去買吧,給錢!”

葉果這丫頭,又在趁機敲詐司凜了。

葉嫵無奈的搖了搖頭,阻止了司凜準備掏錢的動作,衝著葉果道,“你去買完回來,我給你報銷。”

葉果哭喪著臉,“……好。”

葉嫵輕輕的眯縫起雙眼,葉果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就算因為上次的事,對司凜不爽,可是這一次,媽媽病危,司凜幫忙從天京城請了杏林國手過來,葉果居然還好意思敲詐人家司凜……這麼做,未免有點太過咄咄逼人了。

父女倆在重症監護室外面走廊上的椅子坐了一宿,司凜也陪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身後跟著兩個青年,終於慢悠悠的走進了醫院。

老者完全是看在司凜的面子上才過來的,也沒跟葉家父女多說什麼,直接穿著無菌裝進了監護室,望聞問切之後,又用銀針刺血,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家是不是跟什麼人結了仇?”

葉嫵的心咯噔一下,原本心裡的那一點點懷疑,迅速放大……

葉父臉色發白,朝著老者拱了拱手,“老人家,您的意思是?”

老者捋了捋銀鬚,篤定的道,“老頭子我也就直說了,病人的情況很不好,她似乎做過西醫的換髒手術,換過心臟,本來如果靜養著,倒也沒什麼事,就算有強烈的外界刺激,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但是,她服用過幾個月的微量斷心草,以致於今天生機斷絕。”

“斷心草?”司凜緊鎖著眉頭,眼底裡隱隱的流露出一抹凝重,壓低聲音道,“這種東西,居然還在龍國的範圍內流傳著?”

葉嫵將視線投向司凜,滿是疑惑。

司凜解釋,“斷心草,全名叫做子母斷心草,本是東瀛國特產的一種毒草,顧名思義,是一種極為隱秘的毒藥,作用於人體心臟,長期微量服用,或可導致人心臟衰竭,早年在龍國範圍內氾濫成災,很多人因為這種毒草而遭殃,後來官方出面鎮壓,這才在龍國範圍內徹底絕跡……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再見到。”

老者點了點頭,“是,病人服用這種斷心草,顯然已經三個月左右了,而且每次的劑量微小,無論是任何的儀器,都檢查不出這種毒草,如果不是老頭子我細心檢查,再加上行醫多年數次見識過這種毒草,換成一般中醫,恐怕也察覺不到這一點。”

葉父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躬下身子,深深地行了一禮,通紅著眼圈道,“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妻子吧!”

老者搖頭嘆息,“對不起,這位先生,如果是兩個月前,你把我叫過來,我還真能保住病人一條命,但是如今……病人生機已斷,請恕老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