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塵轉身就走,不想讓小夥伴看到自己這幅模樣。

“許塵!”

楊蓁蓁就想追上去,被楊帆一手拉住了。

“他現在不想見到我們。”

“我們先回他家去。”

楊蓁蓁回頭看著楊帆的臉,半晌,才應了一個字:“好。”

兩人又回到了那棟破敗的小樓。

“找到人了嗎?”

“找到了,謝謝您。”

老太太看得出兩人心情不太好,尤其是那個小女娃,便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慢慢偏斜。

楊帆去買了幾個包子回來,遞給蓁蓁。

吃完包子,他們就站在路邊接著等。

在六點前他們必須離開了,他們集體買的是八點的火車票,蘇老師要求他們六點半集合。

“小夥子。”

“老太太,有什麼事嗎?”

“他住在二樓,你們可以上去等。”

“好。”

兩人爬上二樓,到了門口,楊蓁蓁從包裡拿出一沓錢來。

楊帆:“!”

蓁蓁哪來這麼多錢?

蓁蓁此時沒有心情顧及他,自顧自地蹲下,把錢從門縫下塞了進屋。

“哥,咱們走吧。”

許塵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性格,即使回來了,看到他們也不會出來見他們的。

他們在公交車上,楊帆看了蓁蓁一路。

“哥,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楊蓁蓁下車後對楊帆說。

“蓁蓁,你哪來那麼多錢?”

“這些年的壓歲錢還有賣草藥的錢。”

“全部都給他了吧?”

雖是疑問,但楊帆的語氣很是篤定。

“我這裡還有一些,你拿著。”

“不用了,哥,我也用不著買什麼,需要的時候你給我買。”

黃昏下,兄妹二人的影子越來越長,漸漸走遠。

……

許塵回到小樓的時候,剛好看見兄妹兩人下樓。

他趕緊往旁邊一躲。

看著兩人離開,許塵攥緊了滿是油汙的衣角。

萬般滋味在心頭。

他是一個不祥之人,就不要靠近蓁蓁了。

“小許,你回來了。”

“婆婆。”

許塵和老太太打過招呼,就往樓上走去。

一開啟門,他看到了滿地的錢,各種金額的都有。

掩上門,他背靠著門慢慢滑下來,坐在地上,看著那些錢。

這段時間的委屈像是突然爆發了一樣,他捂著臉,豆大的淚珠從指縫間掉落。

嗚咽著,像是聲嘶力竭地吶喊。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跑了出去。

幽暗的小巷裡,有一個男孩在拼命地往前跑。

灑滿陽光的大街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卻再也不見那兩道一高一低的身影。

走了。

他們已經走了。

許塵站在原地,過了很久很久。

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完全是靠著肌肉記憶回到了家。

————

“楊帆,蓁蓁,你們總算回來了!”易恬跳了起來。

“你們再不回來,蘇老師都想去報警了。”聶庭補上一句。

“好了,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不一會兒,大家都拎著東西下了樓。

“先過來吃點東西吧。”

吃完飯,大家又坐大巴到了火車站,在哐當哐當的火車聲中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