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前,冷哲做了一下深呼吸,儘量將自己的精神面貌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這才推門而進。

畢竟,一個月沒見了,總不能讓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兒子,反過來擔心自己啊!

推開家門,一股人間煙火之氣,撲面而來。

保姆正端著兩盤香噴噴的菜,往餐桌上放,率先發現了他,驚喜的喊道:“書記,縣長回來了!”

哈哈,聽到這個稱呼,冷哲都要笑噴了,在自己家裡,一個書記,一個縣長,成什麼體統?

不過,一直以來,家裡的保姆和阿姨都習慣叫父親:冷書記。

至於自己,還是別叫職務為好,弄得彼此之間很生份。

於是,他對保姆說:“在家裡,你就叫我阿哲好了,我在外面當了這麼久的縣長,當累了,回來讓我休息一下。”

保姆聽見他這麼一說,倒是樂了,說:“人家巴不得叫自己領導,你倒是好,明明是領導,還讓我們叫你小名。”

這個時候,冷母走了過來,對保姆說:“叫阿哲挺好,叫縣長有點彆扭。”

然後,一步上前,拉著冷哲的手,心疼的對冷父說:“看咱兒子,真是累瘦了!”

冷父正在沙發上跟Aiden玩耍,看著祖孫兩人的膩歪勁兒,冷哲就知道兩人關係處得挺好!

Aiden扭頭一看,爸爸回來了!

口裡喊著“老爸”,然後,一個猛子扎進了冷哲的懷裡,差點把冷哲撞翻了一個跟頭,他摸著兒子的腦袋說:“小子,你慢點兒!”

說完,他將兒子高高舉起,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久違的幸福的感覺,終於回來了。

冷母讓廚房多做兩個菜,歡迎兒子回來,給他補補身體。

冷父威嚴不減,看著他就問:“今天才是週三,怎麼就回來了?”

冷母白了他一眼,說:“你不知道嗎,兒子已經有四周沒回來了,你還糾結什麼週三?”

冷父說:“我看了新聞啊,今天市裡沒有什麼重要會議,所以,心裡奇怪啊,這個時間你回來幹嘛?”

冷哲連忙解釋:“不是回來開會,而是聯絡一個交通專案。”

“,聯絡專案,還要常務副縣長親自來聯絡。”冷父有點奇怪,問:“分管交通的副縣長呢,不是他應該來的嗎?”

冷哲有苦說不出,說:“他去省委黨校學習去了,三個月呢,有些工作歸我代管。”

“哦,那你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是挺辛苦的!”冷父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冷哲一番,說:“曬黑了,證明沒有偷懶!”

“瞧你說的,咱兒子是那偷懶的人嘛!”冷母嬌嗔道,總覺得老公對兒子要求太嚴。

冷哲也習慣了,從小他就在慈母嚴父的“拉鋸戰”中培養長大的,他只關心,Aiden是否適應這種家庭氛圍,但剛才看到Aiden的狀態,還挺好的,這就放心了不少。

飯桌上,冷父關切的問起了縣城和農村的現狀,冷哲也將這段時間瞭解到的情況,如實的跟父親彙報了一番,包括自己工作中的困惑,一併說了出來。

說來奇怪,一說到這些工作,父子兩人竟然找到了共同語言,竟然聊得很是投機。父親原本積累了很多基層經驗,在一些問題上面,還可以給冷哲一些建議和啟發。

家裡的飯菜還是香,種類豐富,食材新鮮,冷哲跟父親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幹完了兩碗米飯。

飯後,冷哲主動給兒子檢查了今天的作業,又考察了他的中文學習情況,發現他的拼音和英文還是經常混在一起,這也是難以避免的“通病”。

冷哲耐下性子,幫兒子糾正了發音,又給了一番鼓勵,努力幫Aiden樹立學好中文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