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一頓,放下將要背起的挎包,重新換回拖鞋,走到許雙寧身邊坐下。

“怎麼突然學醫了?之前不是怎麼說都不肯去?”

許父許母一個是外科醫生,一個是心理學家,他們先前便有勸過許雙寧,讓她去學醫,這樣夫妻倆也能幫著她點,這條路走起來也輕鬆。

但那時候許雙寧怎麼也不願意,她每天看著父母的工作,認為學醫太過枯燥無聊。

如今她態度的轉變,讓許母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許雙寧倒是覺得無所謂,用叉子叉起桌上的水果放在嘴裡,悠閒自得地吃著。

“我想治好言酌,她的心病,還有她手上的疤。”

言酌的手臂內側有不少細細密密的刀痕,雖然不明顯,但因著許雙寧平日裡跟她走得近,多少也注意到了。

許母猜到了什麼。

她畢竟是個心理學家,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你喜歡小酌,是不是?”

與其說這是個疑問句,不如說是一句肯定。

“你要阻止我嗎?”

許雙寧神色變得認真,她已經猜到母親的反應,也想好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雙寧,你知道我是個心理醫生,你這種情況對我來說並不稀奇,媽媽尊重你的想法,只是......你要想好,小酌是有抑鬱症的,你如果決定要幫她,就絕對不能再放棄她,知道嗎?”

許母的回答讓許雙寧有些詫異,她已經做好了被否認的準備,也想好了該如何說服許母,卻沒想到她比自己想得更遠。

“如果有一天你們面對外界的惡意......”

“媽,放心吧,你姑娘我決定的事什麼時候反悔過?”許雙寧打斷了許母的絮叨,想讓她安心。

誰承想許母可不吃這一套,“你之前還死活不肯學醫呢。”

“那不一樣,前途是死的,言酌是活的。”

許雙寧笑眯眯地叉起一塊水果遞到許母嘴邊,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著她。

“什麼話這是?”

“嘿嘿。”

許母咬過許雙寧遞來的水果,說道:“反正你自己想好就行了,不跟你說了,今天有個病人預約了下午的諮詢,我先走了。”

“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

回家路上,沈忱舉著手中的一張薄紙,眼神亮亮的。

“一張紙就能決定我的去處,它好像我的賣身契啊。”

“噗,可不能這麼說,不管有沒有這一張紙,你都該是自由的。”

季林輕笑了一聲,伸出手輕撫沈忱的髮絲,他是由衷的為沈忱感到開心。

以後,他們也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迎面撞上了許雙寧,她正往圖書館的方向奔去,似乎是準備去找言酌。

“學姐,這麼急是要去哪?”

“好巧,我去接言酌,你們剛從外面回來呀?”

許雙寧低頭看了看跟在季林身邊的小傢伙,躲在季林身後好奇地探著頭看自己,想起上一次見面因為天太黑,走得也急,還沒正式認識。

“嗯,學姐你還是這麼冒失。”

“哈哈......我性子比較急嘛。”說著,許雙寧彎下腰看向沈忱,“小妹妹,正式認識一下呀,我叫許雙寧。”

“姐......姐姐好,我叫沈忱。”這是頭一次有人主動朝自己打招呼,沈忱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這樣也算是交了新朋友吧?沈忱想著。

“我先走啦,學校見。”打完招呼,許雙寧朝兩人揮了揮手,又跑走了。

餘暉灑滿了回家的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