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道:“千年前,那上古兇獸突然現身漠北,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無數生靈塗炭。”

“青丘的一位女上仙路過此地,看著凡人所經歷的慘狀於心不忍,利用陣法將那兇獸困於此處,並交代蒼鷹族的我們看好陣法,不要讓其中的兇獸逃脫。”

“當時,那位女上仙走的時候曾留下話來,說是五千年後,會有一位上神來到此處解決掉那個兇獸。”

“若遇陣法鬆動,兇獸慾逃之時,需用巳火族中未出嫁少女的鮮血融入陣中,穩固其陣法,等到那位上神前來。”

“這幾千年來,我們蒼鷹一族,世世代代的子孫,為了守護漠北的安定與繁榮,日日夜夜守在此處,就是為了防止兇獸逃脫。”

“半月前,困住兇獸的陣法有鬆動的跡象,我父親、二位兄長,還有家中的多數族人,為了穩固陣法,更是將自己畢生的修為輸入到陣法之中,身死道消。”

“小子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讓府中的下人去獵取巳火族的少女,取她們的血來穩固陣法。”

少年說完,眼眶泛紅,聲音微微哽咽,滿是自責與無奈。

眾人聽後,心中的情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青磷仙子眉頭緊皺,眼中的怒火雖未完全消散,但多了幾分思索。

溫錦看著少年悲痛的模樣,還有那周身縈繞的淡淡黃氣,心中不禁有些動容,轉身看向青磷:“仙子,如今看來,他們也並非是無端作惡。”

青蛇少女還是滿臉的憤懣,冷哼一聲道:“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該傷害我們族人,我族姐妹這些日子受的苦又該如何算?”

花蛇少女輕輕拉住青蛇少女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青磷仙子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此事確實複雜,我巳火族族人受苦,你們蒼鷹族也有犧牲。但不管怎樣,傷害我族的行為不可原諒。”

她目光轉向少年,“如今兇獸陣法鬆動,我們當務之急是阻止它逃脫,避免更大的災難。”

花蛇此時突然站出來,看著青磷的臉色,一臉疑惑道:“老祖,那兇獸已經被老祖爺解決了,難道您不知道嗎?還是說,他老人家沒有同您講?”

青磷聞言,身子微微一怔,心中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雙眼微眯,沉聲問道:“花蛇,你口中說的老祖爺是誰?”

青磷剛一問出口,不等花蛇回答,花蛇身側的巴蛇少女便搶著回答道:“自然是老祖您的夫君,龍族的奕澤上神嘍!”

青磷仙子聽聞此言,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一股氣血直衝腦門,身子晃了幾晃,若不是溫錦眼疾手快扶住她,險些就要摔倒在地。

“奕澤……”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青磷的臉上滿是憤恨之色,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望向那個小巴蛇,冷聲詢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巴蛇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戰戰兢兢地退到花蛇的身後,小聲嘟囔道:“難道老祖與老祖爺置氣了?不應該啊!”

花蛇迎著青磷那飽含恨意的目光,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略微有些乾澀的唇道:“老祖,老祖爺說是惹了您不開心,去往四海八荒各處,給您尋寶貝去了,半個月後,他老人家也許就回來了。”

青磷仙子冷哼一聲,“尋寶貝?他倒是會找藉口開溜。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要將他渾身的龍鱗拔光,否則,難消我的心頭之恨。”

她的拳頭緊握,周身的靈力不受控制地微微翻湧,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被這股氣勢所壓迫,微微扭曲起來。

巳火族中的少女聞言,身體俱都微微一顫,心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老祖爺,怕不得將老祖得罪狠了吧!連把鱗片拔光的狠話都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