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轉而看向景惠帝,語氣冰冷地問道:“皇上也是如此認為的。”

“所以便這般草草定了景王的罪?連個申辯的機會都不給他留,這就是皇上所謂的公正?”

景惠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皺,被溫錦這直白且尖銳的質問弄得有些下不來臺。

他心中雖有些不悅,但又暗自想著或許溫錦真能查出些什麼,保住景沅的性命,於是耐著性子開口。

“朕豈會草菅人命?只是這證據確鑿,百姓受苦哀聲載道,朕身為一國之君,需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交代……”溫錦冷笑一聲,那笑聲在大殿內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她唇角微勾,面色有些陰冷地在某些大臣的身上一掃而過。

“皇上所謂的交代,不是找出真正作亂的人,而是讓一個無辜的人出來背鍋,還真是‘聖明燭照’啊!”

溫錦言辭犀利,絲毫不給景惠帝留情面,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眾臣皆面露驚恐之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又不敢大聲喧譁。

“這聖女也太大膽了,竟敢這般與皇上說話!”

“噤聲!你沒看皇上的臉色嗎?不過這事兒啊,也確實透著蹊蹺,景王爺自腿疾好了後,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怎會突然就被安上這等罪名?”

“誰知道呢?這朝堂上的事兒,水深著呢!說不定背後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景惠帝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雙手緊緊攥著龍椅扶手,極力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放肆!溫錦,你莫要以為有九弟在,朕便不敢治你的罪!”

溫錦卻毫無懼意,昂首挺胸直面皇帝怒火:“皇上息怒,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景王爺一心為民,在疫區殫精竭慮,我不信他會做出這等罔顧百姓死活之事。”

“若皇上執意要拿他開刀,那這朝堂之上,還有誰會真心為皇上分憂,為百姓解難?”

“古語有云,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就算是要定罪,也不能聽片面之詞,不是嗎?作為一個聖明的君主,可不能腦袋一熱,貿然做出決定。”

“要是日後發現錯怪了忠臣良將,恐怕想哭連墳頭都找不到。”

說罷,她緩緩轉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眾臣,大聲問道:“各位大人,你們身為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可願為了這莫須有的罪名,眼睜睜看著忠良蒙冤?”

眾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得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只有少數幾位正直的大臣面露猶豫之色,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有話想說卻又有所顧慮,最終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太子見勢不妙,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大聲說道:“皇嬸,您這是在煽動朝堂,擾亂朝綱!三弟的罪行鐵證如山,您再如何辯解也無濟於事。”

溫錦輕蔑地看了太子一眼,眼神中彷彿帶著利刃,直刺太子的內心:“太子殿下,這鐵證如山,到底是真的如山,還是有人蓄意偽造,您心裡應該比臣妾更清楚吧?”

“您如此急於給景王爺定罪,莫不是心裡有鬼?這所謂的證據,經得起細細推敲嗎?”

太子被溫錦這尖銳的問題噎得面色漲紅,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眼神慌亂地遊移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景惠帝坐在龍椅上,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默片刻後說道:“既你說景沅有冤,那朕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去調查,若你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錦出口打斷:“皇兄,你這偌大的朝堂之上是沒有人了嗎?為何偏偏要派遣我一個婦道人家去查案?”

景惠帝頓時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聲音低沉而威嚴道:“溫錦,你莫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