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望著溫錦那紅腫的雙眼和愈發清冷的面容,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眼中滿是擔憂與憐惜。

他疾步走進醫館,滿臉關切的問道:“多日未見,阿錦你還好嗎?”

溫錦皺了皺眉,語氣頗為冷漠:“我好與不好,與景王爺好像沒有多大幹系。你的腿已經治好了,不需要再來醫館診治。今日,景王爺又出現在醫館內,究竟想做什麼?”

景沅深知溫錦的倔強,若直接表明來意,她定會將自己拒之千里,唯有以看病為由,才能有機會與她多相處。

他緩緩坐在診案前的凳子上,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愛意與思念:“來醫館自然是來診病的,我的腿是治好了不假,可是我又得了別的病。還煩請阿錦為我診治一番。”

說罷,便從腰間取出銀票,看都不看,悉數放到診案上。

溫錦將銀票拿起,揣入懷中。纖纖玉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例行公事的問道:“身體可有不適的症狀?”

他輕輕捂住自己的心口,懊悔道:“我曾經傷害了我的妻子,大婚當日命人將她一個弱女子扔到了亂葬崗,最近每每見她,心中總是很愧疚,夜裡也無法安寢。雖然後來得知大婚當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但此事也給我的妻子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希望能取得她的原諒。”

溫錦搭在他脈搏上的手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

她面色不愉地收回自己的手,好像他口中說的人並非是她。表情淡漠的說道:“王爺的身體好的很,只是虧心事做多了,良心不安,偶爾犯賤而已。回去後別想那麼多不切實際的,一切自然會好的。”

景沅聞言,雙眼失神地望著她。“阿錦,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她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別人忘記過去所受的傷痛。景王爺,你當真是病的不輕!大白天的,竟然痴人說夢。以後,無事你還是別來了,回頭嚇壞我的病人。”

說罷,她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嘴唇微微顫抖,似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情緒。

景寰得知溫錦在醫館後,立刻趕了過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既急切又忐忑,不知再次見到溫錦會是怎樣的情景。

當他踏入醫館內,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病人的咳嗽聲,低吟聲交織在一起。在這略顯嘈雜的環境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

自己的侄子景沅則一臉受傷地站在角落裡,彷彿情感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溫錦抬起頭,看到了景寰。她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喜悅,那是發自內心的感受。

“皇叔,你怎麼來了。”溫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與對景沅的冷漠截然不同。

景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幽光,那幽光中夾雜著嫉妒、不甘與算計。

他心中暗恨,為何溫錦對皇叔如此依賴親暱,而對自己卻冷若冰霜。

他低眉斂目地調整了下自己的思緒,再抬起頭時,面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親切的喊了聲:“皇叔。”

景寰微笑頷首,算是回應景沅的問候。

他疾步走到溫錦身前,眉頭微皺形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寵溺和心疼。他輕輕抬起手,似乎想要觸碰溫錦,卻又害怕驚擾到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聽聞你府中的人說你在這裡,便來看看。錦兒,幾日未見,你怎麼消瘦成這樣了,你可知皇叔有多心疼。”

溫錦微微低頭,眼中流露出憂鬱之色,她輕咬著嘴唇,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痛苦,低聲說道:“皇叔,我沒事。”

景淮看著溫錦的模樣,心中滿是擔憂。他輕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