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回到相府後,白日裡便在醫館替人診病,夜晚則回相府歇息。

忙碌時倒不覺得如何,可一旦閒下來,景寰的面容便不由自主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不仔細聞,根本無法察覺。

溫錦雙眸微微眯起,緊緊盯著牆角那片陰影,厲聲喝道:“誰在那兒?滾出來!”

青龍身著侍衛服飾,捂著流血的手臂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他面色慘白如紙,說話的聲音虛弱無力:“郡主,是屬下。”

溫錦見狀,眼中的警惕之意消減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關切:“怎麼傷成這樣?快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勢。”

青龍心頭湧上一股暖意,趕忙說道:“屬下這點傷不礙事,屬下自行處理就好。”

溫錦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手臂,仔細檢視起來,邊看邊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要是傷口處理不好,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你不是陪皇叔回封地了嗎?怎麼會在此處,還傷得這麼重?”

青龍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扎,面上卻強裝鎮定:“王爺命屬下留下來保護郡主安危,還吩咐屬下與天醫谷的弟子們一起,護送郡主您前往天醫谷……”

溫錦微微皺眉,滿臉疑惑地看向他:“青龍,皇叔為何要讓你護送我去天醫谷?”

青龍眼神閃躲,不敢與她對視:“屬下不知,屬下只知執行王爺的命令,並無詢問質疑之權。郡主還是收拾好行囊,隨屬下和天醫谷的弟子們前往天醫谷吧!”

“這世間之事,除非我不願探究。”溫錦目光銳利地盯著青龍,“青龍,你覺得這世間有幾件事能瞞過我的眼睛?”

青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避開溫錦那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王爺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為郡主您好!郡主……您……還是別問了,趕緊收拾東西離開此地吧!”

溫錦看著青龍的神色,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語氣篤定道:“青龍,皇叔出事了?”

青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強作鎮定:“郡主莫要胡言,王爺一切安好。”

可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將他的謊言暴露無遺。

溫錦猛地抓住青龍的肩膀:“你在撒謊!你從未在我面前如此慌亂過,除非皇叔真的遭遇了不測。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青龍顧不上手臂的傷口,眼眶泛紅,單膝跪地:“郡主,您快救救王爺吧!王爺被皇上押到皇宮禁地去了。”

溫錦大驚失色,焦急地詢問:“青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叔怎麼會被押到禁地?”

“前幾日,南疆的死士進宮行刺,從懷中掉落一封信。”

“信上所寫,乃是南疆與我景國重臣相互勾結之事。而且之前那次異動,也是南疆人所為。”

“他們在皇宮安插了細作,將火藥埋於皇宮地下通道,製造出地龍翻身的假象。”

“其目的就是將天罰的罪名扣在郡主您頭上,讓皇上迫於大臣壓力殺了您,藉此使相爺與皇上反目,趁朝堂動盪之時揮師北上。”

“但他們沒料到,廣濟大師修成正果時現身空中留下神諭,稱您是景國聖女人選,這才導致皇上與王爺之間產生矛盾。”

溫錦眉頭緊皺,神情緊張萬分:“你是說皇叔此次被關押,是因我而起?”

青龍微微頷首,面上滿是不忍之色。“皇上為了確認您是否為景國聖女,竟想讓您進入皇宮禁地召喚赤鳳軍。”

“可那皇宮禁地本就兇險異常,誰能知曉那預言是真是假?”

青龍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那皇宮禁地,終年不見活物靠近,一年到頭都難見陽光。”

“這四百九十九年裡,不知有多少女子,妄圖成為景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