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不耐煩了!”話音未落,他已揚起手來,將馬鞭一揮,便向楊玄瑛頭頂撘去。

元禮這一鞭子狠辣而下,鞭聲呼嘯,鞭風勁霸,眼看楊玄瑛無處可躲,俄然間他卻乍見金光一道灼眼,但聞鏗鏘一響刺耳,元禮尚未明白過來,只覺虎口突然一麻,整臂痠軟一鬆,長鞭竟脫手而落。這一擊非但未撩到楊玄瑛分毫,還教人打落手中馬鞭,元禮愕然失驚,待他再定神一看,只見楊玄瑛亦提著一柄黃金短槊,蔑看著自己冷笑而道:“奴才如此無禮,本姑娘今日就替你家主子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奴才。”元禮聞言惱羞成怒,拔出腰間佩刀,獰髯張目吼道:“這兩人必是反賊,傳我將令,格殺勿論!”說罷揮刀一揚,左右隨眾亦紛紛取出兵刃,如狼似虎,張牙舞爪,便欲撲上來擒殺楊、魚二人。

這驍果衛乃是當年隋帝楊廣為徵遼東,募集天下剛悍孔武之士編制而成,不僅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勇士,且都是些爭強鬥狠,嗜血好殺之徒,如今其人多勢眾,楊玄瑛更是不敢怠慢,將金槊當胸一橫,便擺出攻守兼備的架勢。事已至此,一番惡戰在所難免,魚蔓雲怕楊玄瑛力單吃虧,亦操起手中銀槍,全神貫注,準備接招。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正此時忽聞一聲喝道:“都給我住手!”一人已應聲分開那路隋兵,倒持著一柄方天畫戟,乘馬緩緩走到當中來。

楊玄瑛與魚蔓雲見那人走近,這一驚非同小可,此人不正是司馬德戡,怎想自江南劉元進起義覆滅之後,竟會在此與他重逢。一想到司馬德戡為人心狠手辣,且他那手戟法亦令人忌憚三分,楊、魚二人都是在他手下吃過虧之人,不由地同是捏了一手冷汗,各自心中暗自盤算其與他周旋之法來。不過司馬德戡倒未急與二人相認,他只是對元禮說道:“汝等何故在此喧鬧?”元禮一見司馬德戡,立刻收起張狂,躬身俯首,恪敬而道:“回司馬大人,末將奉宇文將軍之命來此邀請琴姑娘,恰遇兩個反賊,正欲將其擒拿歸案。”司馬德戡淡淡恩了一聲說道:“此地無你之事了,你先帶人回去吧。”元禮一臉錯愕,急忙說道:“宇文將軍有令,命末將務必請來琴姑娘,這......”話音未落,司馬德戡已打斷他,沉著嗓子說道:“本將知道了,你去吧,此事本將自會替你去宇文將軍那裡覆命。”元禮不敢反駁違命,只得誠惶誠恐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司馬大人了。”說著將手一招,不一會即已帶著隨眾悉數退盡。

司馬德戡遣退元禮,又回過頭來,不冷不熱說道:“經年不見,二位大小姐別來無恙。”楊玄瑛對司馬德戡無甚好感,依然緊緊握著金槊,持著戒心,冷冷答道:“託司馬大人之福,這別去之日,尚安分知足。不知司馬大人今日有何見教?”司馬德戡皮笑肉不笑說道:“這江都城郊,兩位大小姐各自小心,無事莫要強出頭。在下今日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待來日再尋二位大小姐好生敘敘舊情。”說罷他竟抱拳施了一禮,頭也不回地拍馬而去。

司馬德戡這一舉動反常,令楊玄瑛滿腹狐疑,大惑不解,待他一走遠,楊玄瑛禁不住說道:“司馬德戡來去匆匆,莫非這江都城中有異變發生?”魚蔓雲雖也是如墜雲霧,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見司馬德戡未來滋事,倒也樂得舒心說道:“司馬德戡也非善類,多半又在籌謀什麼陰謀詭計,只需不礙著我等報仇,妹妹不必費心理會他。”楊玄瑛一時猜不透司馬德戡心思,也只得將此事暫且擱置。而此刻琴茹雩又上來說道:“多謝二位姑娘替奴家解圍,還未請教二位姑娘尊姓大名,也好讓奴家來日有機會報還今日之恩。”楊、魚二人相繼報過名字,楊玄瑛又說道:“小妹不過瞧不慣那些奴才趾高氣昂,仗勢凌人模樣,琴姑娘不必言謝。”琴茹雩笑道:“瞧兩位姑娘自西而來,想必是去江都城的吧?不過如今兩位姑娘得罪了宇文將軍家的人,料他們不會輕易罷休,不知兩位今後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