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宮沉思片刻,點頭附和。

正當此時,只聽一道破風聲忽然傳來,二人扭頭一看,原來是凌寂歸來了。只見他急匆匆落在廊下,蓑衣上清流如柱,面色更是陰沉難看,對視一眼就問:“怎麼了?”

凌寂仿若未聞,一言不發地快步直向龍亭奔去,厲南宮和客行南二人見狀,連忙跟上。

方才聽見聲音,李易已經掀帳出來,看凌寂如此臉色也有些驚異,即問:“發生了什麼?”

凌寂道:“回稟主公,間者來報,長安事情有變。”

……

“瓊妃之子?”

李易面沉如水,雙目微凝,沉思了許久才說:“有了正大光明的名,招了清河崔氏的心,移花接木,一箭雙鵰,這是誰出的主意?”

凌寂搖了搖頭,答:“事出突然,目前還在查,周元弼和秦夜也是在這事後才被急招返京的,想必不是這二人。您說,會不會是殷泗?仁宗竟破例赦他大不敬之罪,重新啟用,會不會便是因為他出了這移花接木的妙計?對了,間者還回報說,昨日前往三部宣旨,讓籌備宗廟大禮的正是殷泗,禮部尚書孔嵐怒斥了他一頓,罵他是直士變佞臣、骨結盡軟,殷泗當即便持鈞天劍銷了他的鬍子,孔嵐不堪受辱,次日便自斃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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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重要了!”

客行南連忙接過話來,道:“主公,看仁宗這匆忙之間所行的霹靂手段,屬下斷定,芒山大典上,仁宗必會不顧天下史記九州非議,也會展開一場屠戮。他此次重新啟用囚禁了三十多年的殷泗,便是為了給白諾城掃清障礙,期望日後制衡周元弼,如今屬下有上下兩策,上策是主公宜捨棄芒山之行,再行分裂周殷二人之計,使其內鬥為上,我們靜待時變。下策是……若主公一心上芒山,請命王湛將軍領大軍直取梁夢城,兵發芒山以西至韓城對峙,方可讓仁宗在芒山上有所忌憚,亦可保主公無虞。”

說罷,三人都看著李易在等他的決定。

“殷泗,殷泗,哼哼,持劍斷璽殷季齋,好一手移花接木的妙計!”

李易拄著柺杖來回踱步,沉吟良久才吩咐道:“客卿,碎葉城之命不變。再下令王湛可伺機發兵青州,與袁公昭對峙,須鉗制但不宜輕易邀戰。令老將軍田覃為主將,柴贛為副將,待西路軍大部被王湛鉗制後,二人率銀甲軍東取北涼,袁詹青羽翼未豐,想他定不是田覃的對手,銀甲軍合北涼軍後即整軍南下,我要他在北疆俯視長安。陳煜要移花接木,我們便指南攻北;他敢在芒山動殺心,我便直搗黃龍,叫他做無京之君。另外,凌寂先生,你飛鴿傳書瀛洲神紀間,東海太平靜,馮文廣也安逸太久了,給他找點事做吧。”

聞言,客行南三人相視一眼,臉上都有些憂慮,凌寂猶豫片刻後道:“主公,之前您已經調令三位將軍南下,合軍已過十萬;如今又把最精銳的銀甲軍抽調東進北涼。我怕王湛將軍所剩軍力,難以抵擋二十萬殺神大軍。如果袁公昭不受鉗制,冒險出戰,我怕我們會丟了幽州根基。”

“先生多慮!”李易冷冷一笑道:“如今陳煜所有心裡都放在了大典上,此時對他來說軍武上會務求穩定,畢竟海雲邊還窩著一隻看戲的黃雀;所以我料定,他或許敢在芒山動武,但是絕不會貿然動兵。”

“按理確實如此,”凌寂又道:“但……若主公和群雄都在芒山,他知幽州群龍無首,可謂天賜良機,他或許就敢冒險一試了。”

客行南點點頭:“凌寂所慮不無道理。”

李易沉思片刻說:“我若不去,許多人都會退縮,著實兩難吶。”

“這有何難?”這時厲南宮忽然插話說:“咱們不讓別人知道主公不去不就成了嗎?”

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