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強壓胸中翻湧的氣血,大聲說道:“不想唐門主親臨,如今要犯亦天航已被問斬!本將勸你驅散門人,帶你女兒即刻離開,侯爺與穆將軍念在你唐門有功於社稷,尚可既往不咎!”

王簡慫了,方才唐萬雄的“天蕩音”主要是衝他而來,雖然這門功夫唬人的成分比較大,但王簡與唐萬雄的功力相差太多,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姜白華見王簡已撐不住場面,便趁勢喊道:“王將軍所言不錯,請門主約束令媛,即刻離開,本侯便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姜白華說完,暗自詫異,女兒?令媛?依雪什麼時候成了唐萬雄的女兒了?不是侄女嗎?

唐依雪悲痛欲絕,根本沒注意到“女兒”二字,唐門人等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均目瞪口呆,以唐瑛、唐瓊、唐冠傑為最,這三人是唐萬雄最為親近的人,卻從未聽說過此事,哪怕一點風聲。

“伯父~伯父~!天航死了~!”唐依雪望著天空無助地哭喊道。

“為父知道了,乖女兒,隨為父回去吧。”唐萬雄不知何時來到了唐依雪身旁,滿目慈愛地看著這失了神的女兒,一指點了唐依雪的穴道,摟在了懷裡,唐依雪竟是昏睡了過去。

“唐門弟子聽令!即刻返回雒城!”唐萬雄說罷便抱著唐依雪飛身踏空而去,這一身功力不愧是天字榜的絕頂高手!

亦天航望著遠去的唐萬雄父女,心中陣陣絞痛,若知如此,就該將實情早早的告知於她。

姜白華瞅向人群中的亦天航,感慨道:“亦兄,本侯輸給你了。”

大戲落幕,雖有插曲但還算圓滿,可嘆可悲的是一痴情女子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這世間萬事皆苦,但諸事可忘,唯情難銷、意難平,用情至深時,傷痛難愈,折磨一生!

。。。

一年後,都慶城一建構極為雅緻的別院裡,姜白華愜意地橫在躺椅上,手裡把玩著一塊監察使令牌,摩挲著令牌背面的青龍圖騰,陷入了沉思,又想起那行事狠絕的青年。

一年了,當日唐萬雄帶走唐依雪後,亦天航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這塊令牌。

姜白華派丁慈去問過齊融、凌毅君、廖玉衡等這些與亦天航交好的人,卻無人知他行蹤,就好像這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但人人又都收到過他的來信,內容都一樣,只有兩字“無恙”。

雒城唐門,齊融獨居小院,套間密室。

齊融負手而立,看著牆上懸掛的寶劍長刀,思索著這兩把神兵的主人到底身在何處。

湯廷山處刑那日,齊融本欲就此追隨亦天航左右,但亦天航讓他繼續留在唐門照看唐依雪,齊融不敢違令,只得派韓相跟隨,這主僕二人便一前一後消失在人群中。

頭一月,亦天航還曾來找過他,一是暗中探視唐依雪、並託他轉交一封信,二是給韓相拿藥,再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直到一月前江湖傳聞,在川北、漢平兩地曾有行俠仗義的俠客二人,一人頭戴面具、擅使魚尾鉞,名喚周忠,另一人披著一破舊斗篷,使長劍,但樣貌、姓名不詳,齊融猜是消失已久的亦天航、韓相二人,便親自去往川北各地查探,竟是一無所獲。

唐依雪自那日被唐萬雄帶回唐門後,齊融便偷偷告訴了她實情,這女子欣喜之餘卻是嗔怪亦天航瞞她,又得了亦天航的來信,雖然信中只有“等我”兩字,但這女子心中卻是喜不自勝、暖意融融,已將這來信視若珍寶隨身攜帶,這一年更是頻與唐冠傑遊歷江湖找尋亦天航蹤跡。

閻淳、單越分別被調往江陽、烏陵任城防都尉,胡抗、黃髮才、劉氏三雄及那四百餘弓弩騎歸入了邢宗良麾下,隨其在資中駐紮。

餘巳仁依舊在穆子玉那做他的行軍司馬,雖然他對行軍佈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