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般穿出春和宮,轉瞬便沒入夜色。

淵虹劍在月下寒光凜冽,劍身嗡嗡震顫,似也感知到主人的急切,馱著季如風直破雲霄,往湖廣疾馳而去。

老朱這時候也完全沒了睡意,思索再三,還是連夜派了蔣瓛,帶上一隊錦衣衛,攜帶三十支新鮮出爐的洪武造趕往湖廣。

兩個時辰仿若一瞬,湖廣境內,朱標所住廂房依然燈火通明。

此刻,朱標剛結束一日忙碌公務,正於屋內審閱文書,絲毫未覺暗處危險悄然逼近。

暗處,幾道黑影隱匿身形,伺機而動,手中利刃泛著森冷寒光,殺意已濃。

季如風從天而降,恰似神兵天降,衣袂烈烈作響。

“鼠輩,敢動大明太子!”聲若洪鐘,震得周遭空氣都為之震盪。

那幾個刺客一驚,卻也兇狠,當下分散開來,呈合圍之勢攻向季如風。

季如風冷笑,手中淵虹劍瞬間出鞘,劍影翻飛,恰似銀龍狂舞。

不過數招,刺客便紛紛倒地,血汙浸染地面。

朱標聽聞動靜奔出,見是季如風,眼中滿是驚喜與疑惑:“先生,你怎會突然到此?”

季如風收劍入鞘,長舒一口氣,緩聲道:“標兒,今夜觀星象,察覺你有難,便御劍趕來。”

朱標心有餘悸,卻仍鎮定地點頭,隨著季如風快步離開縣衙。

此地名為夏口,黃鵠山下的小縣城,屬武昌府。

位於長江以南,長江決口之後,夏口全縣在水裡泡了整整五日,水深一度將近兩丈。

災前,夏口一縣6鄉17村人口32萬,災後只剩10餘萬人。

自打前幾日,來了個黑衣和尚,還真別說,這和尚是真有幾把刷子,提出的幾個建議,個個切中要害。

雖然疫情沒有完全控制下來,卻也比起之前的混亂局面要好上不少。

今日,他便和朱棣分頭行事,將黑衣和尚提出的防疫措施推廣開來。

一路上,朱標目光如炬,警惕環視四周。

待安全回到大營,朱標才拱手問道:“先生,這究竟是何人要謀害於我?手段這般狠辣。”

季如風眉間緊鎖,沉聲道:“是一個以玩弄人心為樂的人……”

正說著,季如風忽覺心口一陣刺痛,悶哼一聲,臉色煞白。

朱標大驚,忙上前攙扶:“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季如風抬手示意無妨,心底卻暗忖,這姚廣孝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被他師父帶走居然還能跑出來作妖,那麼就只能是兩個原因。

要麼是私下用了手段逃脫出來,要麼是用了下三濫手段“擺平”了他師父。

這個世界,總共才三尊元嬰大能,他們都是修煉百年以上的得道之人。

根本不存在被姚廣孝這種人說服的可能,因此季如風有理由相信,姚廣孝是用了手段脫身,而非其師放他離開。

“標兒莫慌,我調息片刻便好。”

季如風盤膝而坐,閉目運功。

朱標守在一旁,滿臉憂色,暗暗發誓,往後定要加倍修煉,只有自身強大了,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待季如風調息完畢,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季如風顧不上疲憊,準備應對接下來譎雲詭的局勢,守護朱標周全,保大明安穩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