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雅給我帶了兩盒茶葉和一大包口香糖,我隨手遞給身邊紀委的人,匆匆對她說了幾件事。

一是讓徐冰雅同趙軍和孫建成聯絡,幫我打理寶龍礦的銷售業務。

孫建成雖然是礦長,但平常只負責生產,賣煤的事一直是我自己親自負責的。不能因為自己行動不便,影響了小煤窯的掙錢大業,尤其不能耽誤了給上海的使用者發煤,這可是自己現在最賺錢的生意。

徐冰雅瞭解寶龍礦的情況,和趙軍及孫建成都熟,只有她出面協調,寶龍礦的煤炭銷售才能不受影響。

二是讓徐小弟把公司的事先放放,儘快去工地上和王小明接頭,幫我處理建廠過程中的具體問題。

洗煤廠的建設工程如火如荼,河東方面的合作伙伴已經入場,材料水電人工等等一大堆問題需要有人協調,小明年輕,從農村出來時間不長,沒有經驗,擔不起這個責任。

在榆坪公司蹭電話那幾天,在和小弟閒聊的時候,我把建洗煤廠的設想和總體計劃都告訴了他,徐小弟應該知道該怎麼幹。

最後一件事是我讓徐冰雅送幾本《刑法》、《刑事訴訟法》之類的法律書籍過來。

不再有幻想,也沒想過有人能救自己,我準備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已的權益,爭取早日恢復自由之身。

我以為不管紀委和檢察院怎麼栽贓陷害,肆意妄為,都不可能顛倒黑白,給清白無辜的公民扣上違法犯罪的屎盆子。

我相信自己能很快洗清嫌疑,昂首挺胸出現在自己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面前,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眼睛裡是驕傲自豪的小星星。

進門後,徐冰雅一直不敢抬頭看我,怕眼晴暴露了內心的秘密,讓人察覺到自己和林子龍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每說一句話,徐冰雅輕輕點一下頭,從她微微顫抖的手指上,我感受到了她心中正在湧動的滔天巨浪。

在賈石的催促聲中,徐冰雅一句話沒說,低著頭和申小濤走了。

當天下午,服務員轉交給我一摞書。

徐冰雅是成人自學考試法律專業本科畢業生,還考取了律師資格證,家中法律方面的藏書很多,不但給我送來了刑法方面的專業書籍,還有《公司法》、《合同法》、《會計法》等等和企業管理有關的法律條規,另外還有一本當時很火的禁書,賈平凹的長篇小說《廢都》。

收到徐冰雅送來書籍的當天起,除了吃飯睡覺外,我啥都不幹,發瘋似的猛啃《刑法》和《刑訴法》。

馮同勤偶爾會來我住的房間轉一圈,每次看到我埋頭苦讀的樣子,總要冷嘲熱諷幾句,說臨時抱佛腳有用的話,世界上的罪犯至少會少一半,還說我研究法律條文是想鑽法律的空子,是脫褲子放屁,白費功夫。

我從不理會馮同勤的屁話,眼睛盯在書本上動也不會動。

重壓之下,帶著強烈的功利性去學習,學習的效果非常好。

短短几天時間,我基本上能把《刑法》和《刑事訴訟法》一字不差地背下來,按照法律條文,一件件對比了自己過去一年半做過的事,對比分析了同世勤和小韓所提的問題後,我的自信心更足了,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連續兩天狂風驟雨般,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的突擊審訊,沒有達到摧毀我的心理防線,讓我崩潰屈服的目標,檢察人員的辦案節奏明顯慢了下來,除了時不時零敲碎打提出一兩個似是而非的問題外,沒有再對我進行過長時間的正式審問。

我感覺他們的底氣和後勁不足,手中根本沒有掌握自己犯罪事實的確鑿證據。

後來我才知道,夜黑人靜之時,鳴著警笛警燈,大張旗鼓地把我從家中抓走,在我驚恐未定之時,一口氣甩出二十多個自認為殺傷率很大的炸彈,沒想到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