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隊伍的組織者,老曹當然走在隊伍前面。

見自己花重金請來的幾個小流氓,剛一交手便被孬蛋揍得滿地找牙,老曹瞬間破防了,原地一蹦三尺高,衝著站在遠處觀戰的我就是一陣臭罵,汙言穢語,罵得很難聽,結果被孬蛋左右開弓,連搧了兩個大嘴巴子,臉馬上腫得跟豬頭一樣,從滿嘴鮮血中吐出了兩個後槽牙。

老曹閉上眼,弓下腰,還想往孬蛋身上撲,結果被身後兩個年齡大的人拉住。

七八十個老鄉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指責孬蛋下手不該這麼重,說他種打法搞不好會鬧出人命。孬蛋根本不在意對方的責罵,拍拍雙手,給躺在地上哭爹喊孃的幾個小夥子,每人身上補了一腳,然後退回到之前的位置。

老曹村裡到場的鄉親雖然群情激憤,吵鬧聲很大,但並沒人有往前衝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嚷嚷沒意義的廢話。他們嚷嚷了一陣,見沒人理睬,自己也覺得乏味,加上老曹被孬蛋的耳光搧得頭暈眼花,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於是攙扶著老曹打道回府了。

鎩羽而歸的老曹不甘心失敗,在家休養了一天,等臉上的腫脹稍稍緩解後,又一次帶人衝擊山樑礦。

吸取了上一次失敗的教訓,老曹這次沒再求村裡人幫忙,而是下了血本,在附近十里八鄉蒐羅了五六十個不務正業,靠打打殺殺討生活的惡棍地痞,許諾了只要把山樑礦的人從礦上趕出去,每人發一千塊錢勞務費的高額賞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幫被金錢刺激得紅了眼的傢伙,在老曹的帶領下,分乘二十多輛摩托車,浩浩蕩蕩,殺氣騰騰地撲向山樑礦。

這次我沒敢託大,一方面派人翻山越嶺,抄小道向孫建成送信,同時迅速把包括正在井下挖煤的民工在內的四十個人召集起來,擺開架勢,準備全力應敵。

我知道上一仗只是傷了點皮毛,並沒有真正把老曹打痛,那個老傢伙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想讓老曹徹底打消不切實際的想法,必須要打場硬碰硬的大仗,讓老曹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才能讓他從此不敢再生貪念。

我戴好礦工下井必不可少的安全帽,站在民工隊伍最前面,和孬蛋聯手,率先衝入對方陣營。

這是一場真正的混戰,雖然雙方手裡都沒有致命性武器,但場面還是很激烈。

我們的人雖然沒有對方多,絕大部分人單打獨鬥的能力,也不如對方那些經常打架鬥毆的街溜子,但他們都是郭小虎一手帶出來的川西子弟,同仇敵愾,心非常齊,加上有人高馬大的孬蛋左突右衝的接應,在場面上一點都不落下風。

真正意義上的廝殺只進行了五分多鐘,隨著兩輛拉煤車停在老曹隊伍的身後,被從車上跳下來的三十多人抄了後路的地痞流氓們,見勢不妙,立馬丟掉手中的棍棒,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孫建成收到我派人送去的求援訊息後,在公路上攔了兩輛拉煤車,親自率領寶龍礦煤礦不當班的川籍民工,火速趕過來增援,一進場便截住對方的退路,配合山樑礦的人,對對手形成了夾擊之勢,迅速瓦解了他們的鬥志。

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讓孬蛋和郭小虎把這些人的武器收繳後,放他們走。孬蛋嫌這一架打得不過癮,不願輕易放人,在郭小虎勸說下,臨了給這些地痞流氓每人加贈了一拳一腳後,才讓他們滾蛋。

別人都可以走,唯獨挑頭的老曹不行。

我讓郭小虎把像被拔光了毛的公雞,癱坐在路邊泥土堆上的老曹,關進井口外面的工具房中,把門鎖好,讓人捎話給老曹的家屬,讓他們帶四千塊錢的誤工費,到礦上領人。

隨後,我親自清點了戰果,有四個民工在戰鬥中掛了彩,不過都是皮外傷,沒啥大礙,我讓申小濤開著我的車,拉他們去榆樹坪街道上的診所包紮傷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