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濤和王小明彙報的情況讓我感到欣慰。

在我失聯的幾個月中,除了供應北方公司鐵路外運計劃的需求外,寶龍礦的地銷煤一噸都沒有賣,全部轉運到正在建設中的洗煤廠,因此洗煤廠現在的原煤庫存還有六千多噸。因此雖然煤礦受地質條件變化的影響,產量比正常情況下降低了一大截,但兩三個月內還能保證按合同約定的數量,繼續向使用者供應精煤。

這也算是壞事變好事,對我來說是個意外收穫,多少能彌補一部分寶龍礦產量下降,生產成本大幅度提高對自己造成的經濟損失,也讓我對收購山樑礦的念頭,變得不是那麼迫切。

盡答這樣,第二天上午,我還是讓申小濤帶上紙筆和皮圈尺,換上黃膠鞋,和我一起上山。

我和小申用了大半天時間,對山體塌方落下來的土石進行了詳細測量,計算了大概的土石方量,繪製了現場平面圖,並觀察研究了清障路線。

返回洗煤廠的路上,我對申小濤說,我準備動用兩臺50裝載機,二十四小時輪班作業,用最短的時間,把塌方處的土石方清理乾淨,讓那條便道具備通車條件。你根據這個思路,幫我搞個施工方案出來,按照就高不就低,寬打窄用的原則,計算一下整個工程的大致費用。

這個方案自己不是不能做,但我有其他事情要忙,抽不出時間。

由於郭秋花的離去,小申的情緒有些低落,也沒有問我想幹什麼,只是悶聲悶氣地答應了聲:“行!”

把小申送回廠裡後,我又開車出去了,這次的目的地,是半年前峪口村幹部推薦的建設洗煤廠的地方。

這是從榆樹坪出來的道路,和國道交匯處三岔口一個廢棄的採石場,距離兩條公路的距離都不遠,而且其間沒有什麼東西隔擋,視野很開闊。

採石場廢棄有些年頭了,但原來安裝的變壓器和打的水井還能用,一排可能是辦公場所和員工宿舍的磚瓦房,保護的也基本完好,用來加工石料的場地差不多有十畝地大,在這塊地上建個汽車修理廠綽綽有餘。

這是我為榆坪公司公司選的新營業場址。

當初我不想把洗煤廠建在這兒,主要是嫌離公路太近,太扎眼,但這兒卻是建設汽車修理廠的絕佳之處,可以兼顧吸引兩條公路上的客戶。

當徐冰雅提出想要斬斷個人股東鬧事可能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把公司遷到這個地方來。

榆坪公司現在的經營場所,位置固然也很好,但是租用榆樹坪礦的場地房屋,用的是礦上水電,受礦上某些人為因素的影響很大,此前已經發生過多次無故斷水停電的情況,要不是我讓徐小弟提前買了發電機,預備了拉水車,會對公司的生意造成很大的影響。

國營企業中的某些人,特別是一些手中有點小權的幹部,把自己本職工作幹好的本事沒多大,卻特別熱立熱衷於到處搗亂,特別見不得別人乾的比自己好,如果不是有五年期的租賃協議,如果不是徐冰雅態度強硬,揚言要用法律手段解決出租方提前解除租約的無理要求,榆坪公司租賃的場地房屋,應該早就被行政科強行收回了。

這個問題對榆坪公司來說,是個很大的隱患,遲早要解決,而且早解決比晚解決主動,所以我準備說服徐冰雅,趁著和修造廠以及職工股東的矛盾還沒有徹底激化的時候,把榆坪公司搬到山外來。

公司搬離榆樹坪後,那些個人股東再想鬧事,要跑幾十公里山路,估計沒幾個人有那麼大的勁頭,大概也不捨得花來回好幾塊錢的車費。

跑到別人家的地盤上滋事,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可不會像礦公安科那些人胳膊肘往裡拐,以和稀泥的方式大事化小。

經營場所的變更,肯定會對榆坪公司將近兩年時間形成的客戶群體帶來不良影響,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