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的酒量相當不錯,二斤五十度白酒灌下去,只是微醺而已,不知道為啥突然間就不行了,現在一瓶五十五度的長脖西鳳,就能讓我爛醉如泥。

連續幾天,我都是快十一點才從宿醉中醒來,吃過午飯後,一分鐘都不想在廠裡待,獨自在河邊坐到天黑後才會回來。晚飯後,總是反鎖上房門,一個人喝悶酒,不把自己撂倒,不會放下手中的酒瓶子。

對洗煤廠的事不聞不問,對申小濤、郭秋花和王小明愛搭不理的,也不怎麼和廠裡其他人說話。

小申請我陪洗煤機廠老闆吃頓飯,我說自己沒心情,讓他和小明自己安排。

郭秋花說沒有拉煤車的時候,自己特別無聊,纏著我陪她聊天解悶。我對她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和你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沒啥聊的。

電話機在我住過來那天就裝好了,小申和郭秋花每天都會分別打電話,向徐冰雅報告我的動態。

徐冰雅對我這種精神狀態很擔心,經常開著徐小弟的車來看我,有時甚至中午來過了,晚上還要來一次。

榆樹坪離洗煤廠雖然只有三十公里,但全是坡陡彎急,路況非常差勁的山路,一個往返通常需要兩個小時。我對徐冰雅說自己沒事,只是心裡不舒服,沒有精神而已,讓她別再這麼跑來跑去的。

徐冰雅說我不像沒事的樣子,一定是在監獄裡積鬱了太多的悶氣,又受了媳婦提出分手要求的刺激,才變成了這個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把心中的憤懣和戾氣發洩出來,心情應該能好一些。

徐冰雅媚眼如絲,拽著我的手,讓我上她的車去縣城,說要讓我把所有的委屈和怒氣,都發洩在她身上。

都說精血旺盛的小夥子,三個月不碰女人,見到老母豬都有想法。但自己現在確實沒那方面的慾望,掙開徐冰雅的手,說我現在只想喝酒,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的,晚上才能睡著。

即便徐冰雅這般情商智商雙線上,集美貌聰慧於一身的女人,也把一個對生活索然無趣,不知道自己活著為了啥的男人沒辦法。

徐冰雅覺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不足以把自甘墮落的我從泥淖中拉出來,於是搬來了很多救兵。

連續幾天都有開著小汽車的貴客到訪,位置十分偏僻的飛龍洗煤廠一時間變得挺熱鬧。

跟著申小濤有樣學樣,也請了一個月事假的郭秋花迎來送往,端茶遞水,忙得不亦樂乎。

宋超來看我,說他帶上王晨,讓我把徐冰雅帶上,咱們再去我老鄉的山水莊園泡回溫泉吧,重溫鴛鴦蝴蝶舊夢。

宋老闆所說的,是我和徐冰雅發生了第一次的地方。

去年中秋節前,為了彌補不能陪女朋友過節的遺憾,宋超強拉去農機廠洽淡業務的我和徐冰雅,打著陪同重要客戶的旗號,叫上王晨,開著自己的藍鳥王,把我們拉到四百公里外的河東省某個小縣城,住了一天一夜,提前過了一個浪漫得無以復加,瘋狂得無以復加的中秋節。

在那個桂香濃郁,皎月如洗的夜晚,置身於影影綽綽,朦朦朧朧,嫋嫋氤氳的水汽中,浸泡在乳白滑膩、溫度略微有點高的溫泉池子裡,我們四人吃著月餅,品著紅酒,彷彿進入了仙境。

宋超的老鄉十分貼心,給我們安排了一個私密性很好的大池子,諾大的池子裡只有兩男兩女。

在如此曖昧的環境中,柳下惠也做不到坐懷不亂。

被溫泉池另一端的宋超和王晨的膩歪,撩撥得臉紅得像冬天掛在樹梢上的山柿子一樣的徐冰雅,撩開高冷傲嬌的面紗,向我發動了赤裸裸的進攻。

那一夜的狂歡讓我終生難忘,每次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會讓我產生難以遏止的衝動。

我對宋超的提議無動於衷,接過他遞來的香菸,自顧自點上,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