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乜小仔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自己不應當讓朋友失望,於是把自己知道的,和這次礦務局準備轉讓的小煤窯的有關情況,向乜小仔和他的同鄉們和盤托出。

閩商會大佬們掌握的訊息相當有限,除了礦務局透過媒體公佈的訊息外,便是一些沒法朔源、也無法辨別真偽的傳言,因此對我提供的情況非常看重,時不時打斷我的話,要求說的更詳細些。

我對其他小煤礦的情況不很瞭解,在簡單介紹了古城當地小煤窯的分佈、總體的生產經營情況,和礦務局檔案中幾個專用名詞的意思後,重點介紹了榆樹坪礦勞司一井、二井,以及局本部勞司煤礦,隨後,又儘自己所能,回答了他們提出的問題。

我說的都是客觀情況,並沒有摻雜自己的個人觀點和判斷。

會長說,我們商會這次來了二十多個會員,雖然有一半是跟來看熱鬧的,但這個陣容也足夠強大,別說在古城當地,就算放眼整個河西,實力應該也是響響噹噹的,所以目標當然是排在名單最前面,產量最高的那幾個礦。

我對自己的要求是,只負責給乜小仔一行人介紹情況,頂多再領領路,認認門,其他的最好什麼都別做,不幫忙出主意,不參與具體操作過程,當然也不會跟他們合作,所以對會長所說的話不置可否,沒有評論。

乜小仔對我說,他們想首先從老馬的勞司煤礦入手,對產量最高的幾個礦的情況逐一進行了解,希望我把馬礦長約到賓館來,和在坐的幾位見個面,最好大家能坐下來吃頓飯,喝點酒,在輕鬆友好的氣氛中,比較深入地聊一聊。

乜小仔知道我和老馬的私人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喝酒,所以提出這個要求。

我婉拒了乜小仔,對他說,你和老馬又不是不認識,完全沒必要透過我這個二傳手。想向他了解情況,可以直接上門去找,如果感覺自己不方便,也可以擺好酒宴,讓常梅出面把老馬請來賓館,相信那個聞到酒味就邁不動腳的傢伙,一定會赴邀的。

我知道勞司煤礦的事情肯定很複雜,不是單憑錢就能解決問題,別人可能很難有染指的機會,自己躲老馬都來不及,哪裡還敢蹚這池子渾水。

聽我這麼說,乜小仔轉身離開會議室,兩三分鐘後,帶著常梅又返了回來。

身為龍騰工程機械公司古城分部經理,老闆帶著大隊人馬,駐紮在古城賓館,常梅自然要盡地主之誼,鞍前馬後地照應,所以她出現在這個場合,一點都不奇怪。

好久未見,常梅好像瘦了點,也可能因為現在是夏天,身上的衣服比較單薄的原因吧,我感覺常梅現在比以前更精神,舉手投足之間,顯得更幹練了。

常梅微笑著和我打了招呼,然後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乜小仔問常梅,有沒有把握把馬礦長請到賓館來,和省城過來的老闆們見個面,在飯桌上聊聊?

常梅不明白老闆說這話的意思,看看乜小仔,又看了看我。

我對乜小仔透過為難常梅,當場用這種手段向我施壓的做法相當不滿,對常梅說,你現在給馬礦長打電話,就說我林子龍中午在古城賓館請他喝酒,問他來不來。

老馬好歹是國企的副處級領導幹部,是手下管著三四百人的煤礦礦長,雖然貪杯,但也不是一般商人想請就能請得動的人物。

乜小仔的古城分部,租用的是勞司煤礦的房屋場地,因為這個緣故,他得以在我的介紹下,認識了老馬,對老馬進行過利益輸送,也在一起喝過幾次酒,但他倆只是認識而已,並沒有什深交,所以乜小仔認為自己不一定請得動老馬。

老闆自己的面子尚且不夠份量,老馬怎麼可能給他下面員工的面子,乜小仔這麼要求常梅,有點故意難為人的意思,這種情況下,我當然要出手,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