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徐冰雅說,侯得財能煽動個別股東鬧事,咱們為什麼不能給大家做解釋工作,讓大家別上侯得財的當。

明天讓小弟把老孫接下來,你讓馬秀蘭配合孫建成,給修造廠那些老人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讓他們別再做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老孫和馬姐在修造廠職工中的威信比較高,而且也是個人股東,買的股份比大多數人還多,他倆的話那些老職工大部分還是能聽進去的。

另外,把你董事長的氣勢拿出來,馬上召集公司董事會,不管侯得財怎麼反對,強行在公司章程上加一條:任何股東都不能有妨礙公司正常經營,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否則公司董事會有權登出其持有的股份,並不做任何補償。

有了這個規定,我看誰敢挑頭鬧事,誰願當先挨槍子的出頭鳥。

徐冰雅面露難色說,你說的第一個辦法可行,但第二辦法可能沒有法律依據,我回去要查資料。

我說,管它有沒有法律依據,咱就這麼幹了,誰有意見可以去法院告,等法院判決書下來後,大不了咱把這條規定再從企業章程中刪掉,又不是多大個事。

徐冰雅還是憂心忡忡,說我的辦法治標不治本,無法杜絕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徐冰雅的擔心不是沒道理,榆坪公司開業不到兩年,發生過好幾次職工股東尋釁滋事的情況,甚至間接把一個挑頭鬧事的職工整進了監獄。

按說已經是工人階級一分子了,但有些職工還是擺脫不了小農意識,目光短淺,愛佔小便宜,沒有主見,思想容易被別人左右。

明明榆坪公司的效益非常好,第一年就給了股東投資額三倍的分紅,就這個別股東還不滿意,還甘願受某些居心叵測人的矇蔽,故意給公司製造麻煩,似乎把有自己股份在內的榆坪公司搞垮搞黃了,才能稱他們的心。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想了一會後,我對徐冰雅說,要想永絕後患,那你這個法人代表就得痛下決心,要麼把其他股東手裡的股份全部收購,把榆坪公司變成你的私人企業,要麼把它搬離榆樹坪,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和那些香臭不辨的混賬東西。

徐冰雅搖搖頭說,你出的這都是什麼餿主意,去年咱們的分紅率那麼高,廠裡那些個人股東怎麼捨得賣自己手裡的股份,除非我把公司未來五年的預期收益全部提前支取,用天價向他們收購,你覺得我會做這種傻事嗎?何況,就算我的報價再高,修造廠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我估計侯得財和姚南北也不會賣。

侯得財的目的是掌握公司的控制權,想借用公司為修造廠輸血續命,第二大股東身份是他現在唯一的把手,失去了這個把手,他更沒有機會染指公司事務。何況公司每年十萬左右的分紅,現在是修造廠唯一盈利的業務,這筆錢對極其缺錢的侯得財來說,重要性不是一般大。

我咬牙切齒地說,掙錢不容易,賠錢不難吧!既然這樣,不如從現在開始,你和小弟把公司的業績打下去,每月的財務報表上都顯示虧損。同時放出風聲,說由於股東滋事,導致使用者對榆坪公司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感,不願來咱這兒修車,經營業績大幅度降低,虧損嚴重,所以公司今年不但不會給股東分紅,大家的本錢兩三年內也可能全部賠光。等大家對公司的經營前景失去信心後,再私下裡分批分次,以低價收購他們手裡的股份。

徐冰雅苦笑著說,把實際盈利能力相當不錯的企業做成虧損,至少有十幾種可行的辦法,但無論哪種方法都是違法的,根本經不起司法部門和稅務機關的調查,是不是你覺得這次在監獄受的罪不過癮,還想再進去一回?我可警告你,這種事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我不甘心,問徐冰雅就沒有既能讓企業在報表上顯示虧損,但又不會觸犯法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