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雅果然被我忽悠的心動,不過她提了個附加條件,賓館飯店和加油站的產權問題有了明確的結論,她才能有心情兼顧翔龍煤業那邊的業務。

我是有備而來,說可以把加油站交給榆坪公司,不過賓館飯店自己準備收回,改作他用,讓徐冰雅把賓館飯店佔用的地皮折個價,從應付我加油站的投資款中扣除。

徐冰雅不同意,說這明擺著是把虧損的包袱甩鍋給我,她不會領我的情。

我信誓旦旦地說,那棟樓自己準備租給煤炭局,作為他們在北區的辦公處,每年大概能收十萬元租金。

全縣的小煤窯集中在西北部山區,但煤炭局卻在幾十公里外的縣城,工作人員下礦檢查工作,一半時間要花在往返的路程上,嚴重影響了工作效率,而且小煤窯向煤炭局交報表,送資料,彙報工作,每次都要往縣城跑,來往也很麻煩。

有次陪王俊臣和張貴閒聊時,我們聊到這個話題,我向王縣長建議說,不如把煤炭局機關分作為部分,把資源、安全、技術等需要經常下基層,直接和監管物件見面的業務股室,遷至離礦區近點的地方辦公,以方便監管工作。

王俊臣和張貴都說,我這個建議有參考價值,但我們並沒就這個問題進行深入討論,煤炭局租辦公樓更是子虛烏有的事。

我覺得賓館飯店的生意,幾乎沒有興隆的可能,再繼續經營下去,除了賠錢越來越多,讓徐冰雅的懊惱情緒越來越重外,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與其半死不活地硬挺,希望奇蹟某天會出現,不如快刀斬亂麻,果斷把這個專案停掉,止損的同時,讓徐冰雅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方面,拍拍身上的灰土,換個賽道重新出發。

做生意不可能包賺不賠,路子走錯了,交了學費,這很正常,汲取教訓後,完全可以從頭再來,不能陷在已然折戟的泥潭中不能自拔。

自責也罷,後悔也罷,懊惱也罷,統統是負面情緒,不但於事無補,還會拖累摔倒後,從地上爬起來的速度,應該毫不猶豫地拋掉,爬起身,抖擻精神,重新上路。

徐冰雅性格太孤傲,太較真,受挫後,她很容易自省,發現自己的不足之外,但想讓她從挫折中走出來很難,這是對自己要求比較嚴,自律程度高的人的共性。

我嘴笨,不擅長做思想工作,沒辦法幫助徐冰雅化解內心的不良情緒,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但可以藉助外力,解決徐冰雅的難題,透過外因對內因的影響,讓徐冰雅儘快振作起來,重築自信。

徐冰雅將信將疑,說,我的賓館可是按星級賓館標準裝修的,改做辦公室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我說,煤炭局又不缺錢,要不是因為賓館那棟樓條件好,有飯店又有浴池,既能解決下礦人員回來後的更衣洗浴問題,又有解決工作人員一日三餐的條件,我也不敢問人家要那麼高的租金啊。

我讓徐冰雅儘快安排,一週之內讓飯店和賓館停業,把人員全部遣散,然後我要找人砌圍牆,為煤炭局單獨圈個院子,另外開個大門,從空間上同榆坪公司徹底隔離。

我說的煞有其事,雖然沒能讓徐冰雅完全相信,但也讓她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不得不答應,一週之內,把飯店和賓館那棟樓還給我。

徐冰雅問,客房的傢俱怎麼辦,要不要我先找個庫房,給你集中保管起來,買那些東西可花了十好幾萬,有很多一次還都沒用過呢。

我說停業以後的事你不用管,抽個時間,我把煤炭局張局長叫過來,商量後再做決定。

為了徐冰雅,我準備把這個謊言圓到底,決定就按自己說的這樣,賓館飯店停業後,馬上找包工隊,用圍牆把那棟樓圈起來,用大鐵門鎖上。

至於後續會不會真的租給煤炭局,還是改作其他用途,或者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