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的內功雖未達到先天之境,化內力為真氣,做到內息迴圈往復,生生不息。

但也能運轉功法,改外呼吸為內呼吸,在沒有空氣的環境下正常活動一個時辰。

兩個小時。

再帶一個普通人,大概能撐一個小時。

在凌越的設想裡,至少足夠她想辦法帶著無邪擺脫古怪樹根的糾纏,再次活著回到地面。

因此在被拖下去的第一時間,凌越抱住無邪的瞬間,一手緊緊扣住他的腰,確保兩人不會被分開。

另一隻手則從下往上,既是掐,也是託的卡住無邪的下頜,保證他的下頜骨不會在無數沙粒的擠壓下無法開啟。

同時,她將唇湊了上去,微微側頭,封住他被迫微微張開的雙唇,不留一絲縫隙。

氣息從她唇間源源不斷地向他渡過去。

凌越在確保無邪不會窒息而死的同時,還要關注古怪樹根的動向。

她不知道樹根最終會把他們拖到哪裡去,是更深的沙漠之下,還是它專門吸收陰陽的根系老巢?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很不利於他們逃出生天。

好在一切都比凌越想象的更有利。

在心中默數百來次呼吸後,他們竟被樹根拖到了地下一處沒有沙的空間!

察覺到這一點後,凌越託著無邪下頜的手當即順著他的右臂下滑至掌間,奪了他一直緊握的刀。

揮手劈斷纏在無邪腳上的樹根,凌越一掌將無邪送到遠處,自己反身砍斷腰上越纏越緊,幾乎要勒進皮肉中的樹根。

在她剛落地的瞬間,無數樹根如觸鬚,自四面八方遊走扭曲著探撲而來,不知其數量和長度的極限,又彷彿整個空間都被它佔據了,看起來十分駭人。

凌越目光一凜,頭也不回地對無邪喊了一聲“你先走!”

一手刀一手棍,劈砍擋揮,騰躍躲閃間將第一批衝過來的樹根擋了或削或擋,正待苦戰。

回過神來的無邪不僅沒離開,反而往凌越這邊跑了過來,抓住凌越手腕拉著她進了一條通道:“跟我走!”

然後拉著凌越七拐八拐的,很快就鑽進了一個鐵門。

把鐵門關上,插上插稍,無邪側身用肩膀頂著鐵門,凌越也在一旁幫忙。

兩人側身,面對著面,距離很近,卻沒時間關注這點無足輕重的小事。

而是齊齊警惕著外面的動靜。

砰——!

砰砰——!

鐵門外傳來劇烈的拍門聲,力氣很大,插稍都變了形,整扇門劇烈的晃動著,彷彿隨時可能被外面的古怪樹根給拍飛。

好在這扇看起來年代久遠的門質量很給力,到底還是撐住了。

等到外面沒了動靜,無邪和凌越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此時,兩人抬眸間,才發現彼此的距離近到呼吸交纏。

任何一方稍微抬一抬下巴,兩人的唇就會觸碰到一起。

無邪臉上一紅,趕緊站直了身體。

如此,靠著彼此十來厘米的身高差,好歹沒那麼曖昧了。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總是會很忙碌。

無邪轉身,靠打火機很快找到了兩個手電筒。

試了試,還能用。

頭也不回地往身後遞過去一支手電筒,無邪自己舉著一支手電筒開始檢視這個房間裡有些什麼。

不過在感受到一隻溫涼的手從他手心滑過時,無邪還是忍不住抿唇垂眸,打著手電筒舉在臉側的手微微挪動,手背悄悄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那裡,彷彿還殘留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馨香。

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困惑心旌搖曳,在源源不斷的呼吸渡到口中時,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