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山川風水的解析。

結果就這?

張麒麟也收回了視線,眯著眼睛看天空。

現在已經傍晚七點多了,但內蒙這邊的夏末秋初晝長夜短,現在太陽都還沒下山。

圓滾滾紅彤彤地斜掛在天邊,距離地平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黑眼鏡卻很有經驗地說:“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別看太陽掛得高,等它落山的時候,速度快得人不敢眨眼。”

凌越看了看這條土馬路相連的三個方向:“所以我們今晚要露宿?”

露營倒是不怕,只不過凌越不喜歡原地等待,倒不如直接連夜趕路。

動不動就用輕功趕路的人,確實有這個資本任性。

黑眼鏡嘴一扁,挪啊挪,挪到了張麒麟身邊,“那可不,今晚我們三個是註定要抱團取暖,相依為命了,是吧啞巴?今晚我們倆抱著睡!”

張麒麟嫌棄地繞到了凌越另一邊,對她說:“有車。”

雖然吳邪總是吐槽張麒麟是生活九級傷殘,實際上只是一種調侃。

張麒麟獨自在外行走多年,方向感極強,對外出路線的規劃也很有條理和邏輯。

只要是能到他要去的方向的交通車次和方式,即便中途要繞幾十道彎,張麒麟也能瞬間在心裡規劃好出行路線、交通方式以及時間安排。

比起黑眼鏡,凌越當然更相信張麒麟。

除了最開始面對她時奇奇怪怪的“暗中觀察”和莫名迴避,慢慢熟悉以後,凌越發現張麒麟話不多,但人確實挺靠譜的。

不管是安排她的吃、住,還是她需要做什麼的時候,完全可以把他當活地圖。

她只需要說自己想買什麼,一問張麒麟,他就會自動導航。

由此,凌越合理推測,他偶爾的不靠譜,定然是被身邊的朋友(諸如某邪、某胖和某瞎)帶歪的。

眼見啞巴不讓他逗凌越玩兒,黑眼鏡“嘖”了一聲,轉而往凌越那裡擠,還提醒凌越:“啞巴不讓我靠,小阿越,你往那邊挪挪。”

凌越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執著於靠近張麒麟,抬腳就想給他們倆騰位置,卻被黑眼鏡一把拽住衣角:“小阿越不知道嗎?草原上太陽一落山,蚊子就論窩算,挨著啞巴不怕被蚊子咬。”

草原上的蚊子又大又多,若是圍著一個人咬,那是真能把人送進醫院搶救。

凌越回頭看張麒麟,有種恍然中夾雜著狐疑,暗道,原來他們張家的血液不僅能驅逐墓裡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蟲蛇,竟還能驅蚊。

這算什麼?

既高階神秘又親民實用?

黑眼鏡探頭瞅她:“小阿越,你這是見過其他張家人嗎?”

這副表情,明顯是知道啞巴這種血的某些作用,但不知道這種血在啞巴身上的具體效果。

凌越當然見過,不就是張鈤山嗎?

不過張鈤山說過他不屬於張家了。

所以凌越搖頭:“沒見過。”

黑眼鏡用他大大的兩片墨鏡鏡片表示不相信:“小阿越,咱們都同吃同住的交情了,還藏著掖著做什麼?做人嘛,一定要坦誠!”

凌越沒吭聲。

反手摸後腰掛著的墨竹。

張麒麟頭都沒回地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一會兒打起來,可不能把血濺到他身上。

黑眼鏡橫著跳開了一大步:“小阿越,冷靜!別衝動!”

凌越冷笑:“我很冷靜,仔細想想,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們都應該彼此坦誠。”

比如她現在,就準備向黑眼鏡坦誠自己此時此刻想揍他的陰暗內心。

好在這時一輛蹦迪的鄉村客車從道路盡頭出現,暫時救了黑眼鏡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