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天授”他的那道意識,其實是十年後的另一個自己。

不過接受歸接受,為什麼還要故意為難他?

那張剛從兜裡掏出來的紙條上寫著:

十年後,你是我。問凌越:你在找什麼。

連具體要怎麼問都給寫出來了,看起來還挺體貼的。

然而看完紙條後。

張麒麟的表情是這樣的:(=_=)

蹲了那麼久,又跟著轉了好幾圈,自己都沒問出口,卻來為難他?

第二天一大早,裘得考的人就抬著吳邪、王胖子、蟠子以及昨天傍晚抬回來的解雨辰四個病號,和凌越、張麒麟一起出了山。

裘得考本人也在,他的神態比起昨天隱約的緊張忐忑,現在全然是放鬆的坦然。

一路上都在安靜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彷彿這是他最後一次如此悠閒愜意地欣賞這片山河美景了。

凌越和張麒麟就走在吳邪的擔架旁邊,下山的途中吳邪醒了,看著藍天白雲還有些茫然。

緩了一會兒,轉頭看見凌越和張麒麟,這才鬆了口氣,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凌越,小哥。”

聲音有些小,近乎是氣音。

不過凌越和張麒麟都聽到了,轉頭看他。

吳邪只感覺心神放鬆,極度的安逸,哪怕渾身痛得跟針扎一樣。

轉而又想到了發小,吳邪連忙再出聲:“小花呢?”

凌越回頭看了張麒麟一眼,見對方雙手揣著衣兜低頭垂眸,不知道是在看路還是在發呆。

一看就不像是會回答吳邪問題的樣子,只好自己開了口:“昨天傍晚被找回來了。”

不過狀態似乎不太好。

凌越沒有特意關注,只是隱約聽人提起,說吸入了太多毒氣,被人找到的時候似乎是從懸崖上摔了下去,半個身體都泡在溪水裡。

好在找到得還不算太晚,不至於毒入肺腑,傷到根本。

身上摔斷的骨頭也得到了及時的緊急處理。

據說裘得考已經通知了解家,今天應該就能趕到村子裡,把人接走送去京城的醫院繼續治療。

自己在意的人都回來了,吳邪心裡確實松坦了很多,但又想到那些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的人,他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

一行人回到村子裡的時候,著實忙亂了一陣。

吳邪和王胖子都送到了村長阿貴家,由阿貴的女兒雲彩幫忙照顧。

蟠子傷勢更嚴重,必須送醫院,村子都沒進,就有另一行人繼續把他往附近最近的大醫院送。

解雨辰則是被他的小青梅,一直等在村子裡的霍繡秀單獨安排在了一個房子裡暫時照顧,他們要等解家的人來,然後直接回京城。

吳邪他們來村子裡的時候就是住在村長家的,這會兒凌越和張麒麟自然也是住在這兒。

雲彩忙上忙下,整個人都要忙暈了,卻還不忘給凌越和張麒麟各送來一套換洗的衣服,並告知兩人,樓下的浴室裡已經燒好了熱水,他們倆可以隨時下去用。

凌越看張麒麟回了房間就一副從此以後要窩在裡面長蘑菇的架勢,都不需要虛假的客套,拿上衣服就去樓下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院子裡沒有人,凌越也沒在外面待著,等回了房間,剛關上門,就聽到隔壁的門被人開啟。

然後一道腳步聲走過,下了樓,方向是浴室。

凌越:“……”

看著怎麼有點像故意躲著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