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南,無邪和凌越都默契地沒有再去談論。

無論蘇南對無邪,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在蘇南是汪家人的時候,就註定了他們彼此只有利用。

蘇南利用無邪完成了自己為之而生的終極任務,無邪也利用自己在蘇南生命中的重量,打破了她的心防。

或許在將來的某個時候,她可以成為黎蔟在汪家關鍵時刻的助力。

在痛苦地吃了三天藥後,王胖子、吳二爺、張鈤山、黑瞎子等人終於來了。

同來的還有代表新月飯店的聲聲慢,代表解家和霍家的霍繡秀,代表康巴洛的康巴洛族人。

這也意味著,他們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馬上就要直奔汪家的老巢!

不過在離開前,無邪也終於等到了他想帶凌越去看的風景。

墨脫的春天,來得急切又熱烈。

彷彿一位期待已久,終於見到熱戀的情人,於是迫不及待,想要為情人綻放一切美好的少女,奔放而又嬌豔。

明明昨天看著還只是一片稀稀疏疏的草地,過了一夜,伴隨著金燦燦的太陽再度升起。

一地奼紫嫣紅,就這樣鋪展開來。

在璀璨耀眼的朝陽下,燦爛明媚得一如凌越曾在山頭上,無數次遙遙相望的那片花海。

“西藏的春天,短暫又熱烈,這是它們耐心地熬過了漫長的雪季,才終於開出的花。”

無邪彎腰,很快就摘了一束花,轉身對怔怔看著這片花海的凌越笑著一步步走近。

他想說,願用這片初春的熱烈和美好,送給你。

他還想說,希望以後你看到田野路邊的花,能偶爾想起我。

卻不想,凌越先開了口,突兀地問他:“這些花,香嗎?”

無邪愣了愣,低頭輕輕嗅了一下,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沒有嗅覺。

忽然有些遺憾。

不過他還是把花遞了過去,篤定道:“很香。”

凌越抿出一抹笑,伸手接了花,舉起來聞了一下,又走過來把花插到他衣襟裡。

無邪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不是藏袍,衣襟並不適合插花。

但她想這麼做,無邪就將外套扯成交疊狀,再用手壓著。

耐心地等她把自己的衣襟當花瓶,插完了花,他還揚起笑,問退開幾步欣賞的凌越:“怎麼樣,好看嗎?”

凌越雙手疊在腰後,露出幾分別樣的愜意,歪頭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幾個來回,才說,“不好看。”

卻笑得眉眼彎彎。

顯然是很喜歡的。

她又說:“無邪,這些花真好看。”

無邪故作鬱悶:“合著不好看的是我這個人,對吧?”

凌越自在地隨意摘著花,聞言回頭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讚許。

無邪想假裝生氣,但看她歡喜的樣子,又捨不得生氣了。

這樣子的凌越,第一次給了他觸手可及的真實感。

可見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些花。

無邪已經在想,等以後他們隱居的農家院,得多種些花。

說不定到時候凌越就會因為那些花,願意偶爾回來看看他。

難得騰空了腦袋想些關於未來的事,無邪手上也不空閒,另採了花給她編花環。

嫌棄他人無所謂,不嫌棄他送的花就行!

遠處的喇嘛廟大門口,王胖子揣著手歪靠在門框子上,對旁邊也靠在門框上的黑瞎子說:“黑爺,你看咱們家天真,還挺會的!”

黑瞎子抱著胳膊,迎著朝陽,看著遠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

只是“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吐槽一句:“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