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備藥品她都還沒敢下手。

想到這些,凌越心裡攢了滿滿的辛酸淚。

看著她忽然變得滄桑悠遠,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大概猜到她經濟狀況的解雨辰嘴角努力地往下壓了壓,默默低頭啃野果。

雖然正式的初次見面算不上多愉快,但是在一方懷揣愧疚,一方滿懷收穫的心情下,兩人之後的相處還算不錯。

凌越告知了解雨辰這兩天他們都要避開生人:“張鈤山說,不管是誰都不能信,就算他自己出現了,你也不能露面。”

解雨辰點頭:“這些年九門內部本來就矛盾重重,汪家的滲透也幾十年如一日。即便是我之前準備好的安全點,在假死計劃莫名其妙洩漏的情況下,也已經不再安全。”

原本還想著他這麼有錢,說不定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那樣的話,她也就不用在山上當野人了。

沒想到解雨辰這樣說。

心裡那點小心思只能作罷。

倒是解雨辰,看了看她,主動提議:“如果繼續留在附近,恐怕連生火都不方便,不如我們先轉移陣地。”

凌越看了他胸口一眼。

雖然解雨辰提前在心口肺部這樣致命的地方貼了人皮掩蓋的生肉和血包,但汪家人下手狠辣,捅進去的刀穿破防護層,依舊差一點就刺穿他的心臟。

看他醒來後居然一點後怕的意思都沒有,凌越不得不暗暗搖頭,感慨一句:這是和無邪一樣不要命的瘋子。

這場假死計劃,賭的成分太大了。

因為汪家人要他命的方法太多了,但凡對方不是捅他心臟,而是抹了他的脖子,解雨辰這會兒屍體都已經可以送進火葬場了。

解雨辰也注意到她看向自己傷口的視線,扯著嘴角笑了笑:“淩小姐的醫術很厲害,現在我都感覺好得差不多了。”

凌越無語。

好得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沒有使勁流血?

不過他自己都這麼說了,凌越也就不多說什麼,站起身將東西都收拾好。

在解雨辰掙扎著想站起來的時候,凌越走上前,彎腰一手託在他腋下,一手抄起他膝彎。

就像撿個包袱一樣,把人從臨時用乾草鋪的地鋪上抱起來,轉移到剛才收拾好的石頭上。

冷不防被人這樣抱起來,解雨辰一時岔了氣,側頭用力按著心口止不住地咳。

每一次剋制不住地咳嗽,都會扯到心臟處的傷口。

沒一會兒,解雨辰一張雋秀清雅的臉就咳得通紅。

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凌越忍不住多瞥了兩眼。

見他咳得彷彿馬上要暈過去的架勢,凌越伸手。將他按在心口處的手撇開,自己掌心貼上去。

解雨辰只感覺心口處一陣暖流湧動,原本撕扯得疼痛難忍的傷口頓時舒緩下來,就連嗆咳的氣息也緩緩平復。

他抬眸看向垂著眼睫,表情依舊淡淡的凌越,聲音沙啞地道了聲謝。

說完,他自己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頗為感慨:“好像自從見到淩小姐,我就在不停地對你說謝謝。”

他睫毛上還帶著溼潤的水汽,微微嘆氣感慨的樣子,還挺漂亮的。

凌越抬眸掃了他一眼,思考兩秒,忽然提議:“要不然你出錢聘我當你這兩天的臨時保鏢吧。拿了錢就是錢貨兩訖,你不用總道謝,我也有錢拿。”

頓了頓,她又學著夜市地攤老闆的推銷話術嘗試自我推銷:“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百分百完成任務,絕不跑單!”

設計時尚,物美價廉,百分百保證純棉,絕不掉色!

那老闆就是這麼推銷的,然後凌越就真信了。

想到已成破布的衣服,凌越默默別開臉,保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