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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多小心。”
疏真站在院中;卻不走近;只是遙遙揚聲道:“我來了。”
平淡一聲剛出。驟然。房中便點起了火折。
門支呀一聲無風自開。燈燭飄搖間。只見正中央地樑上吊下長長繩索。下面捆了一個妙齡少女。雖然容色俏麗。卻是蒼白近乎昏迷。
她僅有腳尖著地。唇邊起了水泡。疏真看到這一幕。心中已是怒意勃發。“虹菱!”
“哦……你真的動怒了……”
玩味緩慢的聲調從昏暗角落裡發出,帶著惡毒露骨的譏誚之意。
“你挾持不會武功的弱女子,還如此折磨於她——你也算男子漢大丈夫?”
疏真微微冷笑,口風仍是犀利。
“對付你這種陰險狡詐的賤人,要是作大丈夫的凜然光明之態,只會死得屍骨無存。”
神秘男子在房內嘿然冷笑,“何必站在外面說話,進來吧!”
疏真謹慎掃一眼房內各個死角,心思如電之下,毅然走入其中。
剛跨過門檻,便聽背後一聲輕響,門被無聲無息的帶住緊閉。
密閉的房中,燈火幽淡,各懷心思的一男一女彼此對視著,森然狂飆之氣隱隱而生。
“果然是你,歐陽瞻。”
疏真黑瞳收縮,冷厲光芒讓人不敢正視。
歐陽瞻刷的一聲開啟摺扇,唇邊微笑涼薄,輕蔑之意絲毫不曾掩飾,“你是從招式上看出來的?”
他停了一停,微笑越發加深,“這招式是我家主上所創,你倒是記得清楚。”
疏真微微垂目,冷然道:“以蕭策的為人,尚不至於要做這等齷齪之事,只有你,學了他的真傳,卻徒有外形,發揮不出精髓。”
歐陽瞻的臉微微抽搐,眼中怨毒之色大盛,卻是將他儒雅風流的氣度壞了大半,“你先前以為我已經死了,是不是?”
他冷笑一聲道:“可惜,我早就防著你一手,死在蕭淑容床上的,不過一個替身而已。”
他斜眼看著疏真,笑聲更為得意,“早在我剛剛抵達這王城之時,在那如意樓上,我便認出了你。”
“你沒有想到吧,擦身而過的熟悉香味洩露了你的身份。”
疏真靜靜聽了,仍是一派平靜,“從那時候起,你便要設計將我除去了?”
歐陽瞻報以嘲諷冷笑,“老天有眼,讓你這賤人無所遁形——我倒要看看,你今日還有什麼花樣。“
疏真面上一寒,幽幽道:“口出穢言,如此失態,也不怕折損了你歐陽家百年的令名。”
“你也配提我們歐陽家?!”
歐陽瞻彷彿聽見了什麼極為可笑之事,嘿然冷笑道:“這裡就你我二人,你就別裝什麼金枝玉葉的清高模樣了——你不過是奴婢所生的下賤胚子,鳩佔雀巢這麼些年,居然還講究起儀禮來了!”( )
第一百十四章 人心
風從窗縫中穿過,帶起糊紙的輕微悉索聲,雨越發大了,在窗紙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蜿蜒拖曳,在幽暗燈火中映出光怪陸離的圖景。''
只聽劈啪一聲,燈芯爆了開來,房中驟然一亮,將兩人面上的神情照得閃亮慘白,宛如鬼魅。
疏真靜靜而立,凝望著那被嫣紅燭淚粘滿的燈座,聽著窗外簷下的水聲雨喧,漆黑的睫毛微微顫動,低垂,卻是不禁出神了。
閃電的白光在窗上透現,如金蛇狂舞,百鬼夜行,蠱惑出人心最黑暗的秘密。
“怎麼,被說中痛處,終於知道羞恥了?!”
歐陽瞻見她默然不語,以為佔了上風,於是越發口舌如刀,惡毒激越,“平素裝得這般金尊玉貴,倒真把所有人都騙得信以為真——鎮國神寧長公主?!我呸!不過是個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