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化為焦炭的黑黢黢的東西,就是今日白天事,跪拜在天機木下面,誠心求拜,然後得到哭臉之花的關山越。

關府的獨子!

我們交換過眼神之後,雖然從被燒焦的屍體上,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確定身份的有用資訊,只能姑且認為,這塊焦炭,就是那個曾經與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關山越。

顧九珩施咒引來的大雨逐漸停息下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我撤掉周身靈力,冰涼的氣息瞬間滲透進面板當中,感知能力也隨之變得敏感。

雪千城以為我的靈力在大量呼叫下,使我變得疲累,所以想要在我的身邊撐起妖力結界,為我抵擋細雨,我擺擺手拒絕掉,蹲下身來,伸手摸向腳下的焦炭。

雪千城不知道,自從離開魚鳧城後,我體內的靈力就在一點一點的變得充盈起來,呼叫起來也不似之前那樣吃力,很多次我都以為原本禁錮著我的靈力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不過……似乎不能說那樣禁制完全不在了。

我摸了摸懷中附著著魅玄精魄的骨笛,就是在精魄離體,附著進骨笛之後,我體內的靈力便能夠還算自如的使用了。

只是我不確定,這是魅玄對我最後的幫助,又或者只是我的身體在經過進入多餘的精魄,又重新抽出的過程後,有了短暫的恢復。

我看著幽藍色的靈力逐漸包裹住那焦炭一般的屍體,掌心中便逐漸彙集了一絲氣息。

“是關山越的沒錯。”我站起身,看著掌心中有些熟悉的氣息,道:“這縷氣息,與關山越很接近。”

“你能識別氣息了?”顧九珩湊上前來,有些驚奇,但更多的是覺得自豪,道:“你長進了啊!搖箏!你真是長進了!”

我自然明白顧九珩究竟在高興一些什麼。

識別氣息所需要的靈力雖然不多,但是難在要控制自己的靈力,在周邊複雜的環境中,將所有的雜糅在一起的氣息全部剝離出來,再繼續分門別類,將氣息細細劃分,找到自己想要識別的那一縷。

我先前在西崑崙時,控制靈力能夠做的事情,僅僅只有御器飛行,並且還要一心一意,才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在飛行的過程中,自半空中墜落下來。

所以,能夠識別氣息,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了。

我看著顧九珩一副馬上就要上香跪拜,將這件事情說與師父他老人家聽的樣子,覺得雖然前半輩子渾渾噩噩,但一眾師兄對我都很是照顧,如今我稍稍長進,竟然將顧九珩高興成這個樣子。

雪千城雙手抱在胸前,道:“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其實並未有意隱瞞雪千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將我身體上的變化告訴他。

如今,倒是一個好機會。

“剛剛學會。”我將懷中的骨笛掏出來,交給雪千城,解釋道:“自從魅玄的精魄附著於骨笛之上後,我體內的靈力就在不斷充盈,並且我發現,我可是試著慢慢控制它們了。”

“難怪你剛剛射出的飛羽箭十分奏效,蚩尤炁力還不等彙整合堆,就被全數淨化掉了。”雪千城看著手中的骨笛,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在回憶過去,還是在想著如何解救魅玄附著於骨笛上的精魄。

“我想……”我指了指骨笛,猜測道:“或許是魅玄在幫我。”

“你們雖然本就是一人,但是你擁有了完整的魂魄,多出來的魅玄的精魄就無法融入,造成一體雙魂的狀況,對身體和靈力的控制都會變得更加困難。”雪千城將骨笛遞還回來,繼續道:“想來魅玄的精魄雖然無法融入你的身體,但是卻喚醒了你身體中沉睡的那一部分靈力,導致一體雙魂,無法自由控制靈力,如今……”

現在魅玄的精魄離開了我的身體,而她已經為我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