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城正如我們之前所瞭解的那樣,這裡常年都有妖族之人逗留,所以在這裡生活的普通人對於妖族之人並不懼怕。

那婦人抬眼看了看我,問道:“你也是來搶人面花的嗎?”

我搖了搖頭,想要上前檢視仔細,那婦人卻從床下抽出一把鐮刀,衝著我撲了過來,嘴裡叫嚷著要砍死我們這些為非作歹的妖族。

我心道:你如今的這股子魄力若是對上剛剛那一群地痞流氓該有多好啊!

可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那是一群人,而我……只有一個。

似乎看上去,我更像是容易反抗成功的目標。

我側身躲過沖著我看來的鐮刀,轉身的時候伸手摸出一張定身符,貼在了那婦人的後背上,她頓時動彈不得,急得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狗雜碎!就知道欺負我們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有本事!有本事你去那關老爺府上!去偷!去搶!他那裡的能結善果的人面花,要多少有多少!”

關老爺?

敢情這槐安城裡還有個大人物呢!

我倒是不著急,繞到那婦人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塵之人,便伸手從她的懷中將那朵人面花掏了出來。

人面花上的笑臉一見到光亮,便眯起雙眼,“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那笑容十分滲人,比之宴相思收到的那朵哭臉之花,還要令人不舒坦。

我將人面花放置在桌子上,施了噤聲咒,耳邊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我坐下來,不客氣地滿上一杯茶水,言明道:“我不是來搶你的人面花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你莫難為我的婆娘,咳咳……”床上的男人撐起身子來,關切地看著我們這邊,伴著幾聲咳嗽,床榻邊的被單上被噴上了幾處血絲。

這是……內臟受損的症狀。

眼見著那男人咳嗦得越來越厲害,那婦人便著急了起來,連忙哀求我將她放開,眼眶裡面慢慢的淚水打著轉,道:“我知道你的厲害了,我絕不再有什麼動作,我求求你放開我,讓我……讓我給我男人倒杯水,壓一壓他的咳嗽。”

我知道此刻危機,並且我也不是什麼真正的惡人,剛剛只是覺得這婦人太沒有規矩,對我這個救過他們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大打出手,於是才想給個不輕不重的懲罰。

現在這情況……

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抬手將那婦人身上的定身咒撤掉,看著她飛快的在我的面前倒出一杯茶水,慌慌張張的跑向床榻,扶起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將茶水送入男人的口中。

而在這期間,那婦人一眼都未曾打量過我。

看樣子,他們二人的感情應當不錯。

我走上前去,站在那婦人的身後,道:“我本想給你一個教訓,玩笑一般地讓你覺得不能輕易對不知底細之人出手,如今玩笑開大了,是我對不住你們二人,不過……”

說著,我俯身伸手搭上那男人的手腕,摸到了已經幾乎不可察覺的微弱脈搏。

竟是……竟是將死之相!

那婦人警惕地看著我,想要伸手阻攔我的行動,卻終究是吃了虧,知道了害怕,倒是那男人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莫怕莫慌,這位姑娘對咱們沒有惡意。”

男人看得通透,任由我為他把脈。

“你是被猛虎所傷?”我看著男人,他的身體上並無被猛虎爪牙弄出來的傷痕,胸腔當中確實已有破損,看起來不像是野獸所為,倒像是被重物錘砸了胸口所致。

男人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我上月進山打獵,傍晚時分在下山必經之路,遇到一隻非常大的猛虎,逃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