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解放牌卡車緩緩地行駛著,車輪壓過道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它沿著鎮中心十字路口往西的路,一路前行,經過了位於鎮子最西面的棉花采購站,車輛繼續前進,大約行駛了三百來米後,卡車左轉向南駛上了一條鋪滿煤渣的小路。這條路十分筆直,路兩旁種了一排碗口粗的水杉樹,筆直的樹幹,翠綠的枝葉,一棵棵排列著,像一列整齊的哨兵立在路邊。

煤渣路的不遠處,是一片獨門獨戶的大院子。圍牆並不高,門口的門墩上,矗立著一塊不算陳舊的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寫著“臨江縣治江區鑄造廠”幾個大字。

原來這裡就是治江鑄造廠。這片區域江春生經常看見。再往西邊一點就是治江二組。江春生在宿舍的樓頂平臺,也能經常看見這片區域。

門衛老大爺見來的是馬副區長,急忙開啟了鐵柵欄門,讓卡車開進了廠區。廠裡顯然已經停產了很長時間,加之今天又是休息日,除了門衛老大爺外,再也沒有見到管事的人。

車開進大門後,在一個大車間門口停下。馬副區長帶著李大鵬走進了大車間。

江春生看到,車間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白底紅字的牌子,上面寫著“翻砂車間”四個大字。

江春生走到大車間門口,看著眼前,他發現車間裡堆著了各種模具,地上還有好多的小沙坑。車間的中部邊上有一個大缺口,連著鍊鐵車間,裡面聳立著一個較大的高爐。

李大順坐在車上沒有下來,而馬副區長和李大鵬在廠內各處走走停停,不停的交流並回答李大鵬的問題。

江春生並沒有跟著他們走動,他站在原地開始環顧四周,觀察著這家工廠的環境和設施。他看到這個廠佔地面積大約有七八畝,按照鄉鎮企業的標準來說,可以算是中等規模了。然而,當他仔細觀察時,發現這裡的情況比較糟糕。

他注意到廠內的道路兩旁和花壇里長滿了雜草,彷彿無人打理一般。那些廢棄的模具被隨意丟棄,顯得雜亂無章。堆放在防雨棚下的焦煤也因為缺乏維護而出現了幾個\"天窗\",雨水可以直接滲透進去。而另一側的防雨大棚下,則堆滿了破損的管材管件,並且已經生鏽……整個廠區給在江春生的感覺就是一片破敗和蕭條。

江春生不禁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同學胡昇平。這胡昇平的父親怎麼就把這個廠搞成這個樣子啦,“難道是因為管理不善嗎?還是說存在其他問題導致了這種局面?” 江春生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惋惜。

聽父親說兩年前這個廠,可是熱火朝天,生產如火如荼,一片繁榮景象。如今竟然變成這般模樣。他不禁感慨萬分:“世事難料啊!”

江春生看著在馬副區長的陪同下,認真細緻的檢視各車間生產裝置的李大鵬,開始猜測,父親讓李大鵬來,莫非是來幫助馬副區長讓鑄造廠重新煥發生機的?看這情形,應該是。

四人回到區政府門口,馬副區長、李大鵬兩人還要繼續談論鑄造廠的相關事宜。江春生不想摻和在他們中間,拒絕了他們的邀請,騎上腳踏車回到了宿舍。

中午時分,江春生舒適的躺在床上。他正沉浸在午休的夢境中,突然被一陣女孩的嬉笑聲吵醒。他猛地睜開眼睛,耳邊迴盪著歡快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

“咦?”江春生疑惑地喃喃自語,試圖分辨出聲音的來源。他坐起身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仔細傾聽著周圍的動靜。除了嬉笑聲,他還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和乒乓球的彈跳聲。這些聲音時大時小,時有時無,讓他感到十分困惑。

“怎麼會有小女孩跑到上面來打乒乓球啦?”江春生自言自語道,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決定親自去檢視一下,弄清楚究竟是誰家的小孩,在這個時候來到三樓來打乒乓球。畢竟,乒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