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鋪了厚厚的棉布,以免受刑時血液弄髒了地面。

這棉布原本是乾爽雪白的,此刻卻已經被血完全溼透變成了鮮紅色。

兩個侍衛將棉布收起來放進一個桶中,又重新取了乾淨的棉布鋪在地上。

剛鋪上邊有滴滴答答的血從白芷身上滴落在雪白的棉布上,彷彿冬日白雪中盛開的朵朵紅梅。

豔麗又暗藏危險。

侍衛提著木桶出去,將木桶丟在了放廢棄物件的角落,到時候會有清理這些垃圾的人來收走。

只是兩人不知道,在他們剛轉身離開後,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影出現,那人手中同樣提了一個木桶,只見那人將手中的木桶和角落的木桶對調,隨後提著調換的木桶將它送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暗牢此刻只剩下尹鴻和白芷兩人。

白芷的呼吸很微弱,從他受刑的第一日開始他的氣息就很微弱。

尹鴻起身,看了眼門外,確認無人後走到白芷身邊,快速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開啟,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塞進白芷嘴裡。

聲音輕得幾乎快要聽不見,“你怎麼樣?”

白芷混著口中血水將藥丸嚥下去,氣若游絲道,“死不了。”

輕喘了兩聲後又問,“今日是第幾日了?”

他這些時日整日受刑渾渾噩噩,暗牢中又不見天日,他都快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第六日,再有兩日就是除夕。”尹鴻快速說道,“我們的計劃得加緊,我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昨日夜裡又吐了一回血,這兩日勉強用內力強撐著。”

已經六日了嗎?

白芷回想著這些日子送走的染血棉布,說道,“這幾日收集的血應該足夠了,明日你派箇中毒不深的人過來,記得提前讓他把湯藥喝了,我想辦法讓他咽些血下去。”

話落,暗牢外傳來腳步聲,聽聲音不止兩個人,應當是沈正海帶著阿泗過來碰上丟血棉布的那兩個侍衛了。

兩人對視一眼,白芷又垂下頭閉上眼,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尹鴻一把取過掛在牆上的鞭子“啪”的一聲在白芷血肉模糊的身上又添上一筆新的傷痕。

沈正海和阿泗剛走近牢房門口便聽到一聲鞭響和尹鴻震怒的聲音。

“事到如今,你還要嘴硬到何時?還不將城中疫病的解藥交出來!”

阿泗聽到那聲鞭響心中一驚,忙一步跨上前奪門而入。

卻沒想竟見到了讓他震驚得差點兩眼一黑的血淋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