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大,孤前去討平便是,一百年了,唐廷都不死不活的,難道皇帝能迴天改命不成?一個關中而已,難道還能像當年大秦一樣橫掃關東?”

“臣、臣有愧大王厚愛。”敬翔感激涕零。

“孤起身草莽,汴州百戰之地,若非先生輔佐,豈有我朱全忠容身之地?先生切莫再這般自責,你我君臣一體,天下有何難事?”朱溫也感慨起來。

兩人如此推心置腹,讓劉捍不由心生一絲嫉妒。

“皇帝能在絕境中奮起,當真令孤刮目相看,不過也僅此而已了,此番孤親率大軍,皇帝想安坐關中,怕是不可能了。”聽完敬翔的彙報後,朱溫也起了爭勝之心。

“大王,皇帝雖然不可小覷,但此戰的關鍵仍在李克用,我軍若能擊敗李克用,將一掃三十年沙陀軍之威名!屆時,河中落入我手,河東、昭義亦可圖之!”劉捍趁機進言。

能進入這種場合,已經說明朱溫對他的看重,也不枉他在汴州兢兢業業。

朱溫眼中爆出一團火星,“不錯,天下能與孤爭鋒者,只有李鴉兒一人而已,擊敗此獠,天下大勢盡歸汴州!”

敬翔皺了皺眉,這本是他要說的話,卻被劉捍搶了先,“江淮楊行密,此人志向非小。”

“無妨,孤已命龐師古六萬大軍駐守徐州,防備楊行密,先生還是為孤想想如何擊破李鴉兒。”朱溫對李克用興趣明顯超過楊行密和皇帝。

當年上源驛之變,一方面是李克用言辭無理,激怒了汴州君臣,另一方面,朱溫覺得李克用將來必是他爭奪天下的大敵,所以才動了謀害的心思。

只可惜當年沙陀人銳氣正盛,三百親兵加上李存孝、史敬思等一干猛將,生生從鐵桶一樣的上源驛突圍而出。

這麼多年過去了,朱溫一直耿耿於懷。

他起於刀兵之間,是站在唐末亂世最頂峰的武人,就像李克用不容朱溫得勢一樣,朱溫一樣容不得李克用得勢。

河中就是兩方爭奪的“勢”!

敬翔按壓住心中些許不快,“眼下張存敬、王重師守絳州,兵精糧足,李克用短時間內,絕難攻下,又有劉知俊駐兵陝州,威脅其側,李克用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大王不必倉促進兵,只需屯兵於望月山,切斷李克用退往沁州的路線,則李克用進退失據,敗亡不遠!”

“敬中允奇謀,望月山處在絳州與沁州之間,毗鄰沁水,沙陀騎兵無法發揮長處。”劉捍補充了一句。

朱溫看著案几上的地圖,他更願意直接揮兵西進,聯合南邊劉知俊五千兵,三面夾攻,直接決戰,他不信李克用還能力挽狂瀾。

不過作為天下數一數二的梟雄,朱溫比李克用更重視人才,也更重視部下的意見,特別是敬翔的意見,多次讓他受益匪淺,朱溫向來對其言聽計從,“本王全依敬先生之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