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駕崩!”

“賣報賣報,重大訊息,天子龍御賓天!”

“新君繼位在即,大漢能否繼承先帝威儀?”

長安城大街小巷,突然出現拿著“報紙”大聲叫賣的報童。

一個個突如其來的重大訊息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聽到的人的心間。

剎那間,整個長安城被施了定身咒,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陛下……可是我大漢的天子啊!”

長安東市,一個年輕貨郎手捧絲綢,準備賣個好價錢,聽到這個訊息,他手一鬆,絲綢滑落於地沾染了塵土。

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

周圍的其他商販也紛紛放下手中的貨物。

有婦女低聲啜泣,有老人顫顫巍巍地相互扶持著,眼中淚光閃爍。

一位解甲歸田白髮蒼蒼的漢卒,用乾枯的手抹了一把眼淚。

他哭訴道:“陛下啊,草民還記得您剛登基時的英姿颯爽,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這些年您帶我大漢將士南征北戰,威鎮寰宇,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我大漢難道又要被番邦欺辱了麼?”

而在太學之中,正在誦讀經典的一眾學子,聽到噩耗,頓時一片譁然。

一位年長的博士,手中的書卷悄然落地,他悲痛地捶胸頓足。

“陛下重儒術,興太學,我等才有今日研習學問之良機。”

“新君登基又該何為?這往後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啊!”

未央宮前的廣場上,不知何時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百姓。

他們身著素服,自發地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了下來,哭聲、祈禱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悲慟的海洋。

有正佝僂著身軀在田間耕作的老者,看著田埂間高聲訃告飛馳的快馬,嘆聲道:

“也不知道下一位天子,能不能讓我等賤民吃上包飯呢?”

亦有揮舞著鐵錘,汗流浹背的鐵匠,停下說中的動作,喃喃道:“新帝繼位,這鹽鐵的人頭稅,該取消了吧?”

未央宮,宣室殿內。

前日得知天子移駕甘泉宮祭拜鬼神,正待劉徹歸來商議國事的文武百官,卻突然聽到皇帝賓天的噩耗,剎那間氣氛凝重得仿若鉛雲密佈。

石慶,當朝丞相,百官之首,身形猛地一震,手中緊握著的笏板竟險些滑落。

片刻後,淚水奪眶而出,順著他蒼老的面龐滾滾而落。

“陛下啊……”

悲慼的呼喊聲自他喉間溢位,帶著無盡的沉痛與不捨。

他緩緩屈膝跪地,雙手伏地,身子因悲痛而微微顫抖。

而漢武帝的錢袋子,開創各種改革措施增加國家財政收入的大漢財神爺桑弘羊,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眼神空洞而哀傷。

他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悲痛哽住了咽喉。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雙手掩面而泣。

平日沉默寡言,自匈奴歸漢的番臣,光祿大夫金日磾,高大的身軀微微搖晃,虎目之中淚光閃爍。

他緩緩解下腰間佩劍,放置於地,然後莊重地跪地叩首,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每一次叩首,都似是在向武帝訴說著自己的忠誠與不捨。

也有與漢武帝理念不合,備受打壓的大臣,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下釋然:

“這個讓人畏懼的天子,權力的野獸,終於放手,苦日子到頭了。”

那些位列朝堂後排的官員們,有的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有的強忍著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