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便要後撤……

換做任何人,都會感到憋屈。

可這又無可奈何,誰讓唐蹄慘敗呢?

馬鐵遙望遠處李家牧場的輪廓,半晌後一咬牙,撥轉馬頭,率大軍徐徐向後。

與此同時,遠在李家牧場望樓之上的李其,看著緩緩退去了馬家軍,也不由得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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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灘大捷,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

誰也沒想到,漢軍先敗後勝,會打得如此兇狠,如此痛苦,如此的肆無忌憚。

“三萬羌胡,五千漢軍!”

李其搖著頭,對李丁道:“六倍於己,卻絲毫不亂。誘敵深入,驕縱敵兵,而後一舉定勝負。漢軍主帥,有神鬼莫測之能,可謂是料敵如神,果非等閒啊。

這樣的人物,卻聽命於曹朋,甘為曹朋效力。

小丁,你以為換做是你,能否似西北牧原漢軍那般,勝得如此暢快淋漓?”

李丁面紅耳赤,說不出半句話來。

此前,漢軍連戰連敗,他可是沒一句好話。

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勝負陡然逆轉。三萬羌胡,幾乎全軍覆沒。漢軍大勝,令得整個紅澤,乃至於河西震動……就連那驕橫的竇虎,這兩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所有人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漢軍對紅澤用兵,能抵擋否?

爺爺說的沒有錯!

紅澤,這一回是真的要變天了……

“爺爺,你說曹朋……不,曹將軍真的會對紅澤下手嗎?”

李其揉了揉臉,伸了一個懶腰。

“早晚而已。”他手扶望樓欄杆,眺望遠方,輕聲道:“換做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坐視紅澤的存在。曹將軍奉命鎮撫河西,一改當年朝廷決策,將治所設立在紅澤……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紅澤只能有一個聲音存在,他豈能容忍他人發號施令?之前他可以退讓,他可以卑謙,他可以不出聲。但是現在,他無需如此。

如果你竇家叔父不曉得輕重,曹朋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我聽說,八千戶移民已經抵達紅水大營,隨行人員頗眾。而且,安定郡太守張既,親自過河拜訪,你可知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說,朝廷不會坐視曹朋在河西孤掌難鳴。曹友學,現在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一個令紅澤臣服的藉口……”

李丁沉默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沒錯,一山豈能容二虎。

這紅澤,乃至於整個河西,只需要一個聲音足矣。

紅澤雖然在河西生活百年之久,根深蒂固。但相比之下,終究比不得朝廷正統。

“爺爺,那咱們該怎麼辦?”

李其手指,輕輕敲擊著望樓欄杆。

這望樓上,只有他祖孫兩人,也不需要擔心,隔牆有耳。

他朝牧場中,紅澤聯軍的大營看了一眼。見聯軍大營內,一片冷清……

想必,耿慶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樣,在思索以後的出路吧。曹朋這一手,實在是太猛了!不出一兵一卒,僅靠著西北牧原那五千漢軍(其中還有近三千的休屠各僕兵),居然大勝了六倍於己的羌胡,這種勝利,給他們的震動絕不會小了。

前兩日,這些部落大人還叫喊著‘漢軍無能’,應該把西北牧原收回。

可是現在,誰還敢說這樣的話?

估計,紅水集那邊,此刻和這聯軍大營中的情況差不太多。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雖然這個時代並沒有這句俗語,可李其還是能從那聯軍大營的平靜之下,感受到紅澤分崩離